太子的册封仪式复杂无比,前后进行了一个多月,一直到四月份,所有纷杂吵闹才趋于平缓。
这段时间,赵佶的兴奋劲始终不曾消退过,行秋等人已回到东京两个月,他每每想起自己竟完成了历代先祖都不曾完成的遗愿,都有种飘飘然不似在人间的错觉。
而另有一则更让他高兴的消息则来自于辽阳府。
完颜阿骨打重病身亡。
这个消息是同时传到国师府的。
行秋愣了好一会,完颜阿骨打死了?
不可能啊?他下手并不重,只是看着鲜血淋漓的,实际上都是皮肉伤,以完颜阿骨打的身体素质,养上两个月就好了,如果说他的死跟自己有关,那只可能是因为伤口处理不当引发了其他的并发症。
“可有打探出来,完颜阿骨打生了什么病?怎么突然就发生这种事情?”
过来传话的是从边境上回来的探子,倒是知道一些细节:“小的听说是在攻打临潢时受了伤,后来兵败,被辽国一路追击,路上得不到养护,伤势加重,回了辽阳没多久,便一命呜呼了。”
行秋心里顿时有些复杂难言。
历史上的完颜阿骨打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但一个有过接触的活生生的人因自己而死,这种心情总是让他不太好受的,即便从立场上来讲,对方是必须要死的敌人。
但……不得不说,完颜阿骨打死的正是时候。
活着的完颜阿骨打就是女真完颜部的一根定海神针,只有他倒了,内部才有可能乱起来。
按照正常轨迹,完颜阿骨打虽死,但女真人对外作战的连连胜利压下了内部一切矛盾,直到他们拿下大宋半壁江山,学着像汉人那样统治,沉醉于权势时,所有的暗涌才会渐渐浮出水面。
而如今,打了败仗的女真人从上到下都窝着一股火,又恰好没了能压制他们的主心骨,再加上几个小团体之间本就不是特别融洽,这种时候,最是容易引发内讧。
行秋十分想再去趟金辽二国,给北地本就紧张混乱的局势再添一把火,但眼下他却走不开,因为他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没过多久,行秋便等到了这个机会。
五月初十这天有些特殊,因为它是赵佶的诞辰,另有一种官方的称呼,把这一天命名为天宁节。
赵佶原本对这一天并没有多上心,因为一整天的歌舞表演庆典仪式宴饮祭祀下来,哪怕他这种什么都不用干,只需坐着享受的人,都不由觉得烦累。
但今年不一样了!他不仅要办,还要大办特办!
一个月以前,教坊司便召集艺伎对宴会节目进行排练,上头的人有心想趁这机会扬名,下头跑腿办事的挖空心思讨好逢迎,稍一合计,便在往年的费用上又提了四五成,一切只为了能给赵佶过个喜庆的诞辰。
初八这一天,凡是京城里的佛家、道场都需要为皇帝斋戒祈福,而赵佶和官员们也需前往大相国寺拜佛敬神,在寺里连续斋戒三天后,便可赐宴,然后才会迎来整个生日会的重点,去尚书省都堂的大厅中参加赵佶的赐宴。
作为整个大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红人,行秋也在前往大相国寺的名单之列,不管怎样,他身上毕竟还挂着好几份虚职,明面上来说便是朝廷的一员。
天公作美,下了一夜的小雨在天亮时骤歇,寺院的青石板路上积了一滩又一滩浅浅的水洼,鞋底若是薄一点,走上去说不准要打个滑。
窗外传来阵阵舒爽的欢笑声,那是玩性大发的赵佶带着他的左膀右臂几个爱臣们在寺里闲逛。
刚到相国寺半天,行秋没跟过去凑热闹,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想事情,先前赵佶派人来叫他,也被他以身体不舒服需要静养为由委婉的拒绝了。
换了以前,他万万不可能拒绝一个皇帝的召见,不过这里毕竟不是正式场合,行秋在赵佶心中的地位也不同于往日,因此对这种小事,赵佶不仅没任何不满,还又让人过来传了些关心的话语。
没过一会,同来的赵楷推门而入,面带关切地看着他,问道:“早上出发时还好好的,怎么一会不见突然生病了?”
行秋一手扶额,做出疲惫的模样:“昨天夜里睡觉时贪凉开了窗,估计是染了风寒了,不要紧,我休息休息就好了,多谢殿下的挂念。”
赵楷也放下心来:“看你脸色倒是无碍,既如此,你就好好歇着吧,想要什么就和我开口。”
行秋眉梢一动,眼中有笑意弥漫:“那殿下帮我把燕青喊过来吧,我一个人待着无聊,叫他进来陪我说话解解闷。”
赵楷还有自己的事要忙,哪怕是有心留在这里,压在头上的事务也不允许他耽搁太久,便一口答应了好友的请求。
…
燕青来时,赵楷已经离去了。
他以为会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病恹恹的少年,来了一看,对方面色红润,双目湛然有神,哪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不管心里怎么疑惑,他开口时自然带了三分笑,一张清秀白皙的脸上只余下恭敬与亲热:“大人,小乙过来伺候您。”
行秋笑眯眯对他招手:“别这么客气,快来坐。”
燕青笑着谢过,随后坐在行秋下首的椅子上。
“我叫你过来,只是想跟你道声谢。”
行秋笑着道,“我知道官家曾经数次想写信叫殿下回东京,从中多亏了你帮着说和,否则我怕是烦都要烦死了。”
他前头带着赵楷实地考察,后头赵佶催命一样叫人回去,赵楷到时是听他的还是听他爹的,还真不好说。
燕青拱手:“小乙只是随口向官家提了几嘴,万万到不了帮忙的程度,您这么说,小乙受之有愧。”
行秋笑了笑:“也行,那就不说这个了。”
两个都是十分健谈的人,没一会,话题便已从昨天吃了什么,说到卧室摆文竹好还是菖蒲好。
行秋一边与他说笑,一边静静听着窗外的动静,等到声音靠近时,他对燕青说了句:“我有一柄十分喜爱的扇子被雨打湿了,这会正在外头晾着,应该是干了,我去看看。”
那柄被打湿了的绢面扇子正立起来放在窗棂上,行秋一下下轻轻擦拭着扇柄上的灰尘,眼睛专注地看着手中之物,在没有任何人看得到的地方,一道道水流从地面的青石砖下悄无声息涌了过去。
赵佶正好带着几个经常围在他身边的臣子缓缓走来,打头的便是蔡京童贯等地位高的,还有些平日里不受重用的远远坠在后面。
变故就在瞬间发生。
不知道谁踩到什么东西,脚下打了个滑,狠狠撞向身边同样动作迟缓的老臣,一个带一个摔倒在地,赵佶也是被带摔的成员之一,距离太近,连闪避都来不及反应。
身后众臣和侍卫们同样没有反应过来,呆滞了一瞬,眼看着赵佶刚刚好像撞到了脑袋,此时闭着眼似是昏迷不醒,众人才大梦初醒般慌慌张张地去酒架。
宁静的寺院瞬间变得嘈杂,正在众人混乱无措的时候,赵楷过来主持局面。
赵佶依旧昏迷着,脑袋一侧撞到了青石板上,手摸上去有血迹渗出,还不知道情况严不严重。
他们出行时带了御医,但伤在脑子里,人又没醒,大夫也看不出个什么,只能等人醒过来再下判断。
当时围在赵佶身边的有蔡京、高俅、童贯、王黼、李邦彦几人,全是声名赫赫的权臣名相,地位不高的话也凑不到赵佶身边来。
年龄最大的蔡京摔了一跤,只是身上磕出些淤青,人好好的,最为年轻的赵佶却倒霉地摔了脑袋,至今未醒。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因为自己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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