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上满是泪痕,可他说完这些话之后,用手臂擦干了眼泪,又朝着喻文州咧嘴笑道——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尾声
——你想听实话,还是醉话?
——都可以。
毕业之际,班级聚会是必不可少的项目,不管考得好,还是考得差,这一刻,都已经无所谓了。
既定的人生改不了,那就在未来继续努力吧。
“从今以后,各奔前程,无论好坏,我为我们曾经是同班同学而骄傲!干杯!”
所有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班主任受邀在列,已经红了眼眶。这不是他送走的第一批学生,也不会是最后一批,可无论多少次,他的学生们总有办法让他这个中年男人忍不住落泪。
这一刻,在这里,在老师的眼里,没有好学生和坏学生之分,有的只是离别的惆怅和未来的期许,是一视同仁的。
像这种时候,黄少天不可能不活跃,他在几张桌子前来回穿梭,忙碌的像是包厢的服务员。,不,就连服务员都甘拜下风,没事都不敢打开那扇包厢门。
喝醉的,演讲的,唱歌的,跳舞的,群魔乱舞,仿佛回到了去年校庆的晚会。
喻文州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着摇摇头,打开包厢门。
“请问,卫生间怎么走?”
服务员保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微笑着指了一个方向。
“谢谢。”
喻文州解手完毕,走出卫生间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班长正一脸纠结的来回踱步。
“卫生间在那边。”喻文州好心说道。
“不不不……”班长连忙摆手,“我不是来上厕所的,我是……来找你的。”
喻文州微笑,笑容中有一丝不解。
“那个……”班长偷偷瞄了他一眼,似乎有话要说。
“去那边吧。”喻文州指了指尽头处的一扇通风窗说道。
班长点点头,更了过去。
黄少天酒过半巡,见喻文州没了踪影,心下着急。
毕业告白可以算是高中生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环了,每一个人都将其等同于高考一样对待,成则皆大欢喜,败则一败涂地。
正是心下难安之时,黄少天发现班长也不见了。
“黄少,你干嘛去?”
黄少天拉开包厢门,头也不回的喊道:“尿尿!”
门外的服务员已经贴心的指了一个卫生间的方向,却见黄少天早就往反方向去了。
转了大半圈,黄少天终于是在一个角落看到了喻文州和班长,结果刚闪现的半个身体,咻的一下就缩了回去。
还没等他稳定心神,想好借口,班长就猝不及防的告白了。
“喻文州,我喜欢你。”
黄少天感觉自己不止呼吸停了,心脏也停了。
“对不起。”喻文州根本没有多想就拒绝了。
黄少天顿时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班长没想到喻文州会如此直接,一时愣住了。
喻文州的视线越过班长,向着某处看了一会儿,说道:“我有喜欢的人……”
“我知道,我就是想在毕业前碰碰运气,就是说了后悔一天,不说后悔一辈子那种。”班长很快消化完毕,抢过了话,“其实我本来对你也没什么的,直到有一天,我在我经常订的杂志上看到你投稿的文,我才开始关注你,嘻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你了。”说完,班长还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抱歉……”喻文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再次道歉。
“没关系,而且我也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只不过之前一直没确定罢了。”
说到这里,喻文州这才正视起了班长,看着那张难掩失落的脸,他心中一软,说道:“抱歉,利用了你。”
班长听后,假装不在意的挥挥手,说道:“没关系,为了爱情,有时候是要不择手段一点的,尤其对方还是个不开窍的!”
喻文州有些咂舌的看着班长。
“故事里都是这么写的!”班长笑道,“没有谁的爱情是能够一帆风顺的,如果自己不争,就会被别人争走。”
“你……说的对。”喻文州缓缓吐出这句话,目光再次落到了某处。
“好了,我已经争过了,虽然失败了,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班长说完转身,“喻文州,我最后祝你前途无限,还有……得偿所愿。”
最后四个字,因为哽咽而变了调,但此时听在喻文州和黄少天的耳里,分外动听。
班长是个好女孩,喻文州你真造孽!
黄少天靠在墙上摇头叹息,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听完了?”
一个凉凉的声音在耳边突然想起,黄少天吓得笑脸都扭曲了。
“有什么感想吗?”喻文州靠在对面的墙上,视线和黄少天的微微错开,落在了他的颈侧。
黄少天喝酒上脸,脖子那一片也红红的,就算在上面留下一个吻痕,估计也不会被发现。
就在喻文州胡思乱想的时候,黄少天开口了:“你想听实话,还是醉话?”
“都可以。”
都到这个时候了,喻文州的回答还是那么佛系,好像真的无所谓似的。
黄少天心中略有不安。
“好了,骗你的,我想听实话。”喻文州突然又笑道。
知道自己被耍了的黄少天气的想往喻文州脸上招呼,可一想不行,打坏了,自己肯定心疼,所以只能忍着。
“我觉得班长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好。”
“哪句?”
“没有谁的爱情是能够一帆风顺的,如果自己不争,就会被别人争走。”黄少天边说,边靠近喻文州,在两人即将要亲上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继续说道,“我有一件特别喜欢的东西,但我不知道它喜不喜欢我,原来我还想就这么放着,早晚是我的,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不争的话,它是会被别人抱走的。”
喻文州静静的听着,呼吸很轻,像是要停止了一样,他的耳垂上藏着一抹可疑的红色,可脸上依旧那么云淡风轻。
“它不是商品,我不能明码标价的买走它,它也不是礼物,我说是我的就可以直接抱走,它有思想,能说话,会跑会跳……”不知想到了什么,黄少天轻轻笑了笑,说,“还能吃。”
“那他喜欢吃火锅吗?”喻文州小声问他。
“喜欢啊,他爱吃火锅,喜欢往火锅里放好多牛肉卷,他还特别喜欢吃糖,最爱草莓味的,他有低血糖,每天早上捧着一杯甜豆浆,在上课铃声响起的前一秒走进教室。他很聪明,曾经从吊车尾一下子成了学霸,他也很讲义气,会把欺负我的人一个个安排的明明白白,还不告诉我。哦对了,他很瘦,运动也不行,三天两头请病假,可是有一天,他的身体变好了,跑步也不再是最后一名,他变得强壮了,身上的每一处线条都极为好看,让人不禁……”
黄少天又往前凑了凑,喻文州以为他要亲上去了,便赶紧闭上了眼。
可是,黄少天半道转了个弯,他凑在喻文州的耳边,几乎是咬着他的耳垂继续说道:“想亲,想摸,想对他这样那样一辈子。”
喻文州脚一软,立马落进了一个怀抱。
黄少天抱着他,认真而虔诚的说道:“喻文州,我喜欢你。”
原来,最美的告白不一定要辞藻华丽,也不一定要追求浪漫。
最美的告白,就像是一个你所期待的故事结局,一切都只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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