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心头一紧，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自责与无奈，只能默默低下头。

“对不起。”

除此之外，她们也没有其他可说的。

顾黎商却突然又开了口。

“旁边有个休息室，赶紧去把衣服换了，一会宋皙醒了要是看到你们这一幅狼狈模样，到时候担心的反而是她。”

实际上，若不是深知宋皙很重视这两个朋友，他根本不会多费口舌。在他眼中，除了宋皙，其他人的状况他根本不在意。

余瑶和黄柳儿又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都乖乖去旁边休息室换了衣服。

顾黎商回头往病床上看了一眼，终于还是不忍地收回眼神。

医生说宋皙现在需要静养，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他便将所有人都拦在门外，只等宋皙醒来。

此刻，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关节泛白，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因为手劲过大，手掌都被勒红了。

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一条新消息静静躺在界面上。

是牧西发来的。

顾黎商眼神一凛，修长的手指轻点屏幕，点开对话框，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视频。

他的心跳莫名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视频开始刹那间，余云闲那令人作呕的污言秽语从手机里汹涌而出，好似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顾黎商的心坎上。

画面中，宋皙瑟缩在角落，明明满是恐惧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却仍倔强地强撑着，拼命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慌。她故作坚强的模样，如同一件精美瓷器出现了裂痕，是令人心碎的破碎感。

顾黎商的目光紧紧锁在屏幕上，看着宋皙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丝变化的神情，心被狠狠揪起。

她在黑暗中独自隐忍，在绝境里咬牙坚持，每走一步，脚下都是布满尖刺的荆棘，步步惊心，鲜血淋漓。

视频接近尾声，宋皙拖着受伤的腿，在地上艰难地爬行，每一下挪动都无比吃力，身后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顾黎商呼吸一滞，眼眶瞬间泛红，滚烫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

他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历经无数风浪都未曾皱过一下眉头，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所有的坚强伪装轰然崩塌，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排山倒海的心疼。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的时候，他没能出现在宋皙身边保护她。

她该有多无助！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顾黎商周身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气息，眼底带着嗜血的猩红和狠厉，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正准备择人而食。

“我要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杀意。

他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这段视频还有谁看过？】

牧西：【没有，就只有我。】

发完这条消息，牧西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总觉得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好在顾黎商现在没时间收拾牧西。

顾黎商：【余云闲呢？】

牧西：【人扣下了，但余家那边似乎有说法。】

顾黎商：【不用理。】

牧西：【好。】

这毕竟是港城，是余家的地盘，他们在这里扣押下余家的人，多少有点跟地头蛇作对的意思。

但牧西看了那个视频，所以当然明白顾黎商现在的行为。

顾黎商已经疯了。

他当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余云闲被死死控制着，却依旧满脸涨红，声嘶力竭地叫嚷着，眼神中满是愤怒，仿佛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无人敢惹的豪门少爷。

“让我爸知道，非弄死你们不可！”

“快点放我走！！”

“惹到我你们算是踢到铁板了！！”

明明都已经沦为阶下囚，余云闲依旧不知道“识相”这两个字为何物，一个劲嚷嚷着试图彰显自己的身份。

牧西本来就烦，听着这家伙的嚷嚷声就更烦了，他看向自己带来的那群人问道：“你们谁几天没洗脚了？”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那几个身强体壮人高马大的大汉保镖都愣住了，脸上满是疑惑。

他们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好几眼，依旧猜测不出牧西的意图。

终于有一个大汉举手。

“我三天没洗脚了。”

然后又有一个大汉颤巍巍举手。

“我一个星期。”

这样的回答似乎还是没让牧西满意，摇了摇头，“你们还是太爱干净了。”

这话激起了他们的胜负欲。

有个人举手。

“我一个多月了！”

“漂亮！”牧西大手一拍，等的就是这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就你了！”

那个大汉还没明白过来情况，牧西朝着余云闲扬了扬下巴，“把袜子脱下来塞到他嘴里去，给我堵上！”

“好嘞！”

大汉闻言立刻照做，脱了自己的袜子就往余云闲走去。

余云闲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拼命挣扎着，想要躲避。

可他被人死死按住，根本无法动弹。当那只散发着刺鼻恶臭的袜子塞进他嘴里时，余云闲发出了一阵含糊不清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脸上痛苦不堪。

牧西伸手拍了拍余云闲的脸，笑着说：“这还只是一点开胃小菜，大菜还在后面，你才是踢到铁板了，等死吧。”

随即，牧西起身的时候，身旁的保镖很有眼色地递了一张湿纸巾过来。

他接过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仿佛刚才触碰余云闲的脸是一件多么令人作呕的事情。擦完后，他顺手将湿纸巾丢到了余云闲的脸上，那湿纸巾不偏不倚地贴在余云闲的额头上。

余云闲惊恐地挣扎了许久，体力渐渐不支，终于累得动不了了。

他瘫倒在地上，像一条离了水的死鱼，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渐渐地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次好像真的凶多吉少。

-

港城医院。

病房内。

宋皙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微微动了动手指，病房门口便有灯亮起，提醒着门外的人。

病房门打开。

顾黎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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