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缘子曾经想过，要么是让他们继续驻守，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找个机会跑掉。

要么是就地解散，她和完颜琮回汴梁，毕竟，把不确定的人放在眼皮底下才最心安。

可是这完颜珣不知怎么想的，泽利他们曾经从东部撤下来的要去北面与原来的队伍汇合，共同对抗蒙古，盐州这边暂时由罗副将统领，等待汴梁派过来的官员，共建边地商贸重镇。

而她杨普缘——竟然要带银甲兵前往襄阳，对抗宋军。

！！！

？？？

缘子只觉得完颜珣脑子有病，不知道术虎高琪听到这些旨意会不会被气吐血。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定然是不会同意这样做的。

奈何，将能而君不御的情形大概是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了。

完颜珣难道以为这是小孩打架过家家吗？

庞大的队伍说撤离就撤离，调动起来不仅劳民伤财、还贻误战机，真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且不仅自己去，完颜琮再次作为监军，还要和她一起去。

这是为了试探，还是想看自相残杀？

于是，缘子这几天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她到底该如何去做。

之前她计划去南阳，想办法接近宋军将领，然后说明情况，帮助宋军夺回失地。

现在呢？不必逃脱，而是明晃晃地直接去，只是……

她这个身份过去，还怎么接近对方，怎么回家。

完颜琮也是个拖油瓶，怕不是要一直跟着自己。

所以她烦躁的很，举棋不定。

“将军！”

大花的声音浑厚有力，一下子就将缘子从脑中的迷瘴中拽出来。

“查的怎么样？”

“正如您所料，汴梁那边也听到了完颜赛不勇猛无双的传言，北面战事焦灼，南面又节节胜利，所以将完颜赛不调去了北面作战，北部也会派军队过来支援襄阳，大军分批行动，一时半刻外面是看不出来的。”

缘子听了这话，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这操作……古今未有之。如果这消息能及时传回临安……

“恭喜将军，心愿得偿。”

缘子抬眸，就见大花嘴角带着微微笑意，莫名说了这么一句。

“怎么说？”

缘子高深莫测地问了大花这一句，看起来是在考验大花的想法，实则……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心愿得偿了。

“将军从上月就开始布局，散布完颜将军的消息，不就是想取而代之嘛，眼看西夏的战事平息，您想让他调去对战蒙古，自己则前往南阳对宋，虽然圣上下旨让您去的是襄阳，但是也没差太多，虽然属下不知您为何想要去，但只要您一声令下，银甲兵上下无不遵从！”

大花说完便躬身抱拳，缘子喃喃道：“无不遵从？”

大花没有看到缘子眼中的闪烁，而是更加坚定地答道：“愿效犬马之劳！”

缘子一时有些失神，但还是赶紧道：“我知道了，我再好好想想。”

大花还以为缘子在想到了襄阳如何打仗呢，殊不知她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把完颜赛不调走是真，这人对宋连连取胜，她怎能不急！

但她又不了解完颜赛不，没有办法在短期内给从出好的对战建议，若是其他将领，或许还有机会。

她完全没有考虑过完颜琮会让她带兵去和宋军对阵，他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盘。

她并不认为完颜珣对自己完全信任，不然，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派她去南阳，而要来西夏绕这一圈呢。

而襄阳，此刻到底有什么等待着自己。

她觉得她不用再犹豫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去看看，襄阳摆的是什么龙门阵。

待缘子的伤势完全养好，她便同完颜琮、宝嘉踏上了征程。

银甲兵自然也是和其他出征的大部队一样，分批次前往目的地。

在接到圣旨的第一天，便有两百左右的兵士们前往襄阳。

这次和缘子一起出行的，却不过十几人，其余人要么已经在路上了，要么便等着盐州的情形再稳一稳再离开。

完颜瑰和使团其他成员完成了任务便要回汴梁了，他一脸依依不舍，但又一副不敢违抗圣命的样子，缘子同他讲要在汴梁安分一点，不要让他们挂心，给完颜瑰感动坏了。

完颜琮虽然有点莫名，但还很是欣慰，这种场景就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

一同回汴梁的还有王大人，他向朝廷请求告老的折子已经准允了，临走前对缘子做了最后的忠告，在这边她们二人有微妙的默契，但在襄阳可不一定这么好应对，只能请缘子自求多福了。

高道长没有接受缘子同行的邀请，他还是比较习惯当地的风土人情，他要继续在军中效力。

他有些惋惜，没有人再同他讨论医术、和他对弈，但人生便是如此，分分合合才是常态，他对这二人说：前路坎坷，但携手共进，未必不能走出一条路来。

完颜琮只以为说的是战事，他自然早就下定决心全力配合缘子，不仅要支持她，还要保护她。

但是缘子却知道高道长在说什么，他们……真的能一起走下去吗？

带着不舍、祝福，缘子一行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将近8个月的地方，有些人，她心里清楚，也许这一别就是一辈子了。

但是，谁都无法回头。

天下一天不定，她都没有时间去惋惜哀叹，她得集中精力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但……似乎并没有那么顺利。

刚离开五天，完颜琮就开始发了高热。

也没有着凉、也没有受伤，缘子觉得这一切实在是没有来由。

以她现在浅薄的医术，自然是没有看出什么，完颜琮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纵使华佗再世，缘子也不放心他自己给自己开的药。

她还做不到弃这两个人于不顾，自己先行离去，所以只能先在路过的城镇找一家医馆，把人治好了再说。

“中毒？”缘子的声音充满着不可置信。

“没错，这个高热就是由于他体内的毒素堆积而成，是中毒的后续病症。按说，他能活下来这么久都是奇迹。”

这已经是从第四家医馆找来的大夫了，前几家医馆找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连连摇头，缘子当时心都慌了，这个高热怎么搞得跟绝症一样，完颜琮又不是几岁的孩童，身体还是不错的。

好在这家的老大夫还给出了一点方向，知道了病因解决就是了。

“那请问这毒要怎么解？”

缘子真诚发问，她此时似乎又将自己代入了完颜琮夫人的身份。

“恕老夫无能为力，若是能看出中的什么毒，自然好对症下药，可在下不才，连他中了什么毒都看不出来……”

“多谢您了。”宝嘉将银两放到了老大夫的手上，便送他出门。

缘子皱着眉头，却也没有阻拦，等到宝嘉回来才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宝嘉的盯着榻上的完颜琮，目光暗淡，“之前我有猜测，但也不敢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刚刚他说王爷是中毒，那我就知道了。”

“是他自己去山上采药的那次？”

刚刚老大夫说完颜琮中毒的时候她的心中咯噔一下，最先出现的想法就是有人要阻止他们这次去襄阳，但是很快自己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说他们几人的行踪隐秘，就算要毒，也是毒自己才对。

脑中一片电光火石，宝嘉又没有反应，看来就是之前完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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