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杨否再梦到自己走在一个小巷当中，当他疑惑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小巷里的时候，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是在找什么东西。他记得他之前好像来过一次，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袭来，脊背发凉，心脏狂跳不止。他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看到那两张可怕的面孔。

就在这紧张至极的时刻，一只手突然拍在了他的背上。他身体猛然一抖，抱起了脑袋。

“你干什么？”细柔的声音问道，还伴随着嘻嘻的笑声。

杨否被这嘻嘻的笑声给净化，立马扭头。“小彤？”他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小彤。”被他叫小彤的女孩说道，“我是璐璐啊，真真。”

“璐璐？璐璐是谁？”杨否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

“她是我童年里一个至关重要的好朋友。”视野之外一个声音回答道。

杨否再次扭头，看到了寻。“寻？”杨否再次惊讶道。

“你好久都没来了。”寻一边朝他走，一边说道。他身上的衣服变了，变成了他之前穿的方方正正的衣服。

“你怎么没穿守梦的衣服？”杨否疑惑道。

“时代变了，在，我更改了你梦境世界的风格，让它更适合我们的时代。你该去看看现在的梦境，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寻欣慰地说道。

“风格？”杨否疑惑道。

“走，我带你走出这里。”寻说着，示意杨否跟上自己。

“先等一下，寻。”杨否想到了什么，朝四周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扭头问寻道：“璐璐呢？”

“她只是幻象，因为你意识到了一种情况，所以她消失了。”寻回道。

“意识到了什么情况？”杨否问道。

“意识到了你现在所处的只是一个做梦时的场景。”寻回答。

“什么做梦时的场景？”杨否问。

“你每次做梦，比如梦到去什么地方，跟谁说话之类的，都会进入到一个场景。这个场景包括除你之外的一切东西，比如周围的房屋、脚下的马路以及身边说话的人等。”寻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刚才的璐璐也是场景。”杨否想了想问道。

“嗯。”寻回道。

杨否沉思，试图理解寻的话。

“走吧。”寻说着开始沿着小巷往前走。

杨否看着小巷的地面和两侧的房屋说道：“为什么这些东西没有消失掉？”

“它们也会消失，只不过不能立即消失。”寻回答。

“为什么？”杨否问。

“因为你跟它们还有交互，交互不切断，它们消失不了。”寻解释道。

“什么意思？”杨否有些糊涂。

“在现实世界里，有一种东西叫做能量，在你的梦境世界里，有一种类似的东西，目前我还没想好该叫它什么。你在跟场景中的事物交互时也在跟它传输着这种东西，有了这种东西的补充，它就不会立即消失。”寻解释道。

“还是没懂。”杨否呲牙，不好意思道。

“没事，等你上学上到一定年级，或者等你对你所在的世界了解得越来越多了就会慢慢懂。”寻说道。

小巷的前端漆黑，杨否一直都没注意观察那里有什么。现在，跟着寻走过去，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像门一样的口子，跟他在现实遇到的巷口不同。他们从口子走了出去，一下就来到了一片阴暗的树林。

“这是什么地方？”在四周环视着问道。本来这一片树林看着很可怕，但因为寻在他身边，他没有那么怕。

“你回头看看。”寻说道。

杨否回头，看到了他们走出来的那个小巷。但是它好像变成了一副图片，因为图片的边缘与树林空间有模糊但分辨得清的边缘，就像是立在树林一张相片。他此前多次在白色沙滩地上看到过这种像相片一样的东西，他听守梦好像叫它们……“位面”。他很高兴自己能一下就想到这个名字，他把它告诉了寻：“这是不是叫位面？”

“这还不能算位面。”寻淡然地回答，“位面准确来说是跟我们世界等同的另外一个世界，这还不能算是另外的世界，更像是在你梦境世界里的一个小空间。”

“那它叫什么？”杨否问道。

“因为它是场景，看着又像一副立起来的图片中的画面，所以叫它‘场景立面’，一般简单点就叫‘立面’。每个立面都不同，所以每个都有编号，这是我们现在在你梦境世界里发现的第2047个立面，编号：立面2047。但严格来说，立面是有分类的，有的是你梦境世界本来就有的，有的是你创造的；有的是长久存在的，有的是临时存在的……根据这些特征的不同又会有各自不同分类下的编号。”寻说道。

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杨否下意识地躲在了寻的背后。有光源从远处照射而来，同时伴有说话声。

“别害怕，是来对立面进行调查的工作人员。”寻说道。

“调查？工作人员？”杨否越听越糊涂，越听越有趣。糊涂是因为寻说的话一次又一次增加新的东西，让他云里雾里，有趣是寻说的话里有了越来越多他听不懂的新的东西，这意味这个世界正在变得多样。

2

“哎！是杨总。”两个工作人员中的一个问道，“杨总你怎么在这里？”

杨否发现这两个工作人员都穿着跟镇子里的人一样普通的衣服。

“我来找他。”寻朝杨否一侧甩了一下脸，接着说道，“你们忙你们的吧。”

“好，杨总。”两个人同时朝杨否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然后走向了立面。

“他们要对它进行分析和编号，我们先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们正在修建的管理中心。”寻说道。

杨否跟着寻继续往前走。

“他们是人？”杨否指那着两个正在工作的工作人员问道。

“不是，是以前的梦灵。”寻说道。

“他们怎么变得这么……”杨否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心里想的那种感觉。

“大众化。你想说的是这个词。”寻回答。

“什么是大众化？”杨否问道。

“以前守梦当职的时候，他们都是以他们原本的非人形形态游离式工作，之间是靠守梦为他们设置的内部编码互相辨识，跟我们人类传统的辨识方式不一样，这种辨识方式对目前的建设阶段来说不方便，所以，我对他们进行了统一要求。”寻解释道。

杨否感觉寻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寻继续说道：“我让他们变换成你场景里面中映射过来的各种人的装扮，使他们大众化。”

“映射。”这个词杨否好像听过，重复道。

“对。你从现实中看到的人、物、景都会映射到你的梦境世界里来。”寻回道。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杨否心里疑惑道。

“守梦之前跟你进行过类似的解释。”寻回道。

“哎，你怎么知道？”杨否吃惊地问。

“我在整理他的报告时看到过。”寻回答。

“什么报告？”杨否饶有兴趣地问。

“报告就是汇报，就像你出去玩要跟爷爷说一下一样。”寻解释道。

“哦。”杨否应道。

“他为什么要跟……”杨否突然发现问题，转而问道，“他在跟谁说呢？”

“这个……还在调查。”寻回答。

周围的光线渐渐变得明亮，他们走到了树林的边缘。杨否习惯性地以为他们的前面是白色沙地，然而一个个正在修建的小房屋和正在忙碌的人群让他眼前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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