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季春连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想起了话本，更多的却想起了书中看到的一位名士，妻子为他任劳任怨，却只是一句话带过，妻子的死似乎毫无价值，全只是为了磨砺出他所谓的坚韧品格。名士嘴中深情，笔下留情，但续娶，续娶，磨死妻子，然后不停地续娶。

他是不是也是如此。全是为了自己，全是为了自己所谓的深情。季春连号啕大哭。

张居一定要活着，然后终于给他一个偿还的机会。

尾声

张居近来总是恹恹的没什幺精神，大夫说恢复起来慢的很，后来熟识的赵大夫也来看过了一回，听说了这件事第一反应就是不赞成，赵大夫年轻时候接生了一个男子变为女子的，因此话说的很不客气，"春莲，旁人不知，你该知这样的下体较寻常人有多窄小，怎幺还会生出这样的空思梦想来？"

季春连没话好狡辩，因此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下了。

张居应当是该独一个了，但他一时恢复不过来，早几日下体经常淌出细细的血流般的液体，看着着实骇人。这时候也不应当让张居独一个。因此季春连小心翼翼地问张居愿意不愿意暂且和他住在一块儿，张居只是默认。

三月过去，张居体力虽还不是从前，但总算能走路干些不重的活计，账也能算。季春连原本为了旁门左道买下的这座宅院眼下被拾掇的很是像样，季父季母似乎也默认了季春连是要和他们分家了。

月中的时候季春连收到了一封远房亲戚过来的书信，大意是这位远房表兄有位小妾产子时难产身亡，眼下正妻意见大的很，不愿意养这孩子。恰巧听说了季春连那一桩不幸的事，便询问季春连愿不愿意过继这个孩子。

季春连脑子里似乎灵光一现似的。便回信说自己愿意。

春暖花开的时候，乳母带着孩子便往季春连这里来。季春连和张居并排站在宅子门口迎接，季春连小心翼翼地将手搭上了张居肩膀，没得到拒绝便喜笑颜开，他远远地便看到了那一个躺在乳母怀里的小小身影，于是便低头小声对张居说，"媳妇儿，我们的孩子以后是状元郎呢。"

张居懒得搭理季春连，但心中还是不屑，"胡说，你能算卦还是怎幺的？"

"有高人指点。"

张居翻了个白眼，"高人闲得没事就算你家的事？"

"媳妇儿，到时候你就知道啦。"季春连咧嘴笑，想要去抱张居，被张居拧了一把侧腰才作罢。

微风拂面，此刻季春连心头又升起古怪的感觉。但他压下了这种心情。他没有时间去后悔去哭泣。当日他跪伏在张居的床前，在满屋的血腥气中他问他要如何补偿，张居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但季春连哭的他心烦，他扭过头面向墙里。

"季春连，我懒得和你算账。但我累的很，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去煮碗鸡汤让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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