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十分在意外表的她，哥哥黑了叫她觉得他的婚姻大事陡然拔高了不知道多少的难度。

而从前她能那么快就瞧上顾樘自然也是看皮相居多，如今和好了，皮相自然又与她有关了。

可她扒到一半就被顾樘抓住了手。

“这里冷，去里屋看吧。”

也行，沉婉随着他到了里屋，又随着他上了榻。

疤自然是一点都没有留下的。

沉婉有多看重，顾樘只有更在意的份，他自觉地每日恨不得叫李怀恩给他抹五六回祛疤膏。

一个多月了，他的背上早已经连一点痕迹都瞧不见了。

上了榻的人发觉上了当，却被擒住腰紧接着被压着往被褥的更深处而去。

滚烫的熔浆终于破开了冰面，一时间所有小小的拳打脚踢成了让熔浆更沸腾的存在。

更漏滴答，芙蓉帐暖，旧伤早已痊愈的背脊上在摇晃的烛光下又添了许多道数不清的新伤痕。

禁欲多年的男人化作了一个能将沉婉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下的深渊，而她也终于在无数的拳打脚踢后被吞得连残渣都不剩了。

……

沉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视线里一片昏暗。

而榻边，顾樘亲自打了水过来正在给她擦身子。

边上的烛火摇摇欲坠，沉婉的手指被一根一根地擦干净，待他伺候好了她才哼着收回了软绵绵的手。

就这么被骗着上了当，她虽然也舒服了，可也又累又困，想起从前的误会，她故意刺他：“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容貌、爱我的……身子。”

顾樘还是那副噬人的目光，他收敛了些，终于晓得她从前想的是什么了。

顾樘将帕子丢回了金盆里，随即又上了榻。

自知挡不住他，沉婉还是蹬了下腿，软哒哒的小脚在结实的大腿上蹭了下便被夹在了腿间。

沉婉又急得去捶他的胸，硬邦邦的还发烫。

“哼！”

沉婉哼完也不管自己的腿就要转身背对着他了，可她还没转到一半就被顾樘搂着转了回来。

沉婉被迫紧紧地贴在了顾樘的胸前，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这才发现身上穿着的是他的寝衣，她又捶了他一下。

顾樘待她捶完自己，给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他垂眸道：“爱和欲，我会分不清吗！”

沉婉又捶他，浑身上下只有嗓子还是有力气的，她嚷嚷着：“分不清分不清，你就是个好色的昏君～”

顾樘又低头亲了一口她鲜艳的唇瓣，承认道：“的确好色。”

这个他没法否认。

沉婉又哼了一声。

“只是，欲也是你，爱也是你。”

顾樘牢牢地抱着她，怀中是他再也不会放开分毫的人。

不仅好色，还油嘴滑舌，沉婉窝在温暖的怀抱里，哼唧着，却没再开口反驳他。

两人静静地相拥着。

可一片温馨中，还没多会榻边的两支蜡烛就齐齐熄灭了，下一瞬里屋的其他蜡烛也都灭了。

沉婉忽地往顾樘的怀里躲了躲。

顾樘也赶忙搂紧了她。

晚上闹得太过了，人都守在外头不曾被允许进来，所以蜡烛自然也就没人换了。

而守在外头的李怀恩也只敢等着吩咐。

“我叫李怀恩进来点蜡烛！”

沉婉默默地躲在他怀里不曾吱声。

顾樘轻“嗯”了一声。

沉婉还是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顾樘才听到一声低低的怕，轻的恍如他的幻听，迟了太久的一声“怕”，是他守护的嫩芽重新破土而出。

说了怕的人最终还是没叫点蜡烛。

沉婉在他身边蹭来蹭去，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窸窣声中，她阖上了眼。

顾樘小心翼翼地拢着她的肩膀。

朦胧月色中，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才伴着她均匀的呼吸声闭上了眼。

……

元和八年，肉团子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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