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楚祯的脸色逐渐变得不对劲，最后吐了口黑血出来。

“飞飞！”夏侯虞失声道。

奎其一脸镇定，说道：“弟弟的体内有旧伤，还有余毒，但都不妨事！慢慢养，能养好。”

夏侯虞松了一口气，奎其的木棍从楚祯手上挪到了夏侯虞面前。

奎其强硬半强硬地同样给夏侯虞熏虎口，夏侯虞倒是一直没什么反应，只是眼底的乌青变得更深了。

“虞老板，你多思难眠，心有郁结。”奎其收回了木棍道。

夏侯虞第一次没有反驳奎其的那句“虞老板”，楚祯也没有。

两人都沉默下来。

烤兔腿吃的没滋没味，楚祯和夏侯虞匆匆果腹后，便要道别。

奎其叫住他们，给了楚祯一个钱袋子，“酬劳！”

楚祯举起钱袋子，晃了晃，“多谢老板！”

奎其一掌把楚祯拍了个踉跄，“说什么谢！你们中原人礼数就是多！你们来了夹在大周和栾国中间的三江原，礼数给我通通扔掉！”

楚祯回敬了奎其一掌，笑着说：“知道了！”

他们的小屋朴素简单，却能遮风挡雨，夜里连月光都透不进来一丝。

洗漱后，楚祯先上了床榻，今日太过劳累，他在榻上眼皮直打架，没一会儿便不自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嘴角传来擦拭的触感。

楚祯挣扎着睁眼，就见夏侯虞拿着一方帕子，在为他擦唇边遗漏的血渍。

“净舟，你怎的还不睡？”

“……”夏侯虞的动作一顿，未回答。

过了半晌，夏侯虞洗净帕子，与楚祯一同窝在榻上。

许是真的太累，夏侯虞没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进入睡梦中的一瞬，铺天盖地的噩梦便一股脑袭来。

漫天的大火，城外叫喊的敌国士兵。还有城头死守的楚祯，与他刀剑对峙的楚祯，在他怀里吐血不止，生命渐渐消逝的楚祯……

“飞飞！”夏侯虞大叫着醒来，猛地睁眼，却发现楚祯早已坐起，静静地看着他。

夏侯虞又唤了一声：“楚祯……”

楚祯依旧不说话。

夏侯虞却意外松了口气，他道：“原来还在梦里……”

说罢，夏侯虞抱住了楚祯，下巴搁在楚祯肩上，“飞飞，这次的梦能多停留一阵就好了。”

“梦里比现实更好吗？”楚祯突然发问。

夏侯虞：“恨比爱……更真实。”

楚祯喉头一哽，方要再开口，便听夏侯虞又道：“现实比梦，更加像梦。”

话音刚落，夏侯虞突觉腹部被一物抵上。

楚祯道：“我要杀了你。”

夏侯虞释然笑道：“这次的梦，终于不再是你因我而死，飞飞终于拿起了杀死我的刀。”

话毕，夏侯虞感觉到腹部受到重击，登时向后躺倒。

楚祯沉声道：“我杀死了你。”

夏侯虞未再回应，微笑着倒下。

屋内帘子未拉严，丝丝月光透了进来，照在楚祯手中的“刀”上，竟是一根粗细适中的萝卜。

楚祯始终低着头，额前碎发遮盖了他脸上的全部神情。他将萝卜扔掉，静静看着重新进入睡梦中的夏侯虞。

人的意识果然是一个可怕的怪物，一个依旧以为自己在梦中的人，也就短短两句话，便哄骗得他真的以为自己在梦中被杀死。

月亮一点一点落下，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

夏侯虞缓缓睁开眼，便再次看见楚祯坐在自己的面前，如方才的梦一般。

他恍惚了一瞬，坐起，问道：“怎么了飞飞？”

楚祯冷冷抬眸，道：“你怎么不问，此刻是不是在梦中？”

一股寒意顿时从手心而起，直冲夏侯虞的头颅。

楚祯双手撑在榻上，一步一步似是豹子一样，逼近夏侯虞。

“你可能分清，我是梦中的飞飞，还是真实的飞飞？”

“我……”

“夏侯虞，虞净舟！你还在怕什么？”

“怕，怕如今的一切，才是梦。怕梦中所见，才是真实。”

话音落，楚祯微仰头，一吻落在了夏侯虞的额间。

“净舟，”楚祯在夏侯虞耳边轻声说道：“下次再梦见恨你的我，对抗他。”

夏侯虞：“飞飞？”

楚祯笑道：“你的梦就和我体内的余毒一样，多吐吐，总有好的一天。”

夏侯虞眼尾渐渐泛红，他双手捧住飞飞，鼻尖抵着鼻尖，沙哑的声音道：“飞飞，我不如你。”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夏侯虞，总会被你楚祯，解救于万丈悬崖之上。

楚祯眉眼弯起，“净舟，你终于承认，你的马术不如我了？”

“我何时不承认……”夏侯虞与楚祯分开，立刻辩解道。

没等话说完，夏侯虞突然停住，看着楚祯的笑容，明白了楚祯的用意。

他顺着楚祯的话说：“是，终于承认，我的马术，不如飞飞。”

夏侯虞越说越往楚祯那边凑，楚祯也解开了自己的衣襟，二人方要触及对方的身体，门外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

“在不在！弟弟！”奎其在屋外大喊。

楚祯立刻系斤衣衫，夏侯虞也涨红了脸，匆匆下榻开门。

奎其端着两碗汤药，火急火燎放在桌上，被烫得直叫唤。

“什么强不强的，你们快把药喝了！”

“什么药啊？”楚祯遮掩自己的尴尬，连忙问。

奎其擦擦脸上的汗，“一个清余毒，一个安眠，快喝了吧！”

夏侯虞调侃道：“奎其兄不仅懂得养生，还懂得行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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