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陆凌风的信息素

到达大洋彼岸的雪国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时辰之后了。陆凌风带着他出关、拿行李，秋冬时节，雪山如神女般屹立在天边，空气凛冽，积雪已经很厚了。宁素挽着丈夫的手臂出机场的时候，外面的雪花还在飘。

机场有人来接，陆凌风先让宁素上车。上次，他们其实是去的北海道。在那里，短暂的一次蜜月让他记了很久，而这次，他们来的是欧洲。这里的雪山，似乎更幽美神秘。

傍晚静谧的街道上只开着他们一辆车，空旷得显出一分孤寂来。宁素靠在男人身边望着外面雪花飞舞的风景，车从雪山脚下一路驶过，白色雪顶的房屋、融融的灯光和冰蓝色的湖面渐渐映入眼帘，美得窒息，被雪山环绕穿梭过去的时候更震撼。

他们入住的酒店就在雪山脚下，一样的橱窗、咖啡店，一样融入别墅城堡的房子。宁素在三年之后，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甜蜜的雪国。

在这边，男人白天很忙，经常谈生意。有时带他，有时不带。无事的时候，宁素便自己漫步在雪山脚下的小镇里，随便找一家咖啡店喝咖啡，待男人忙完，不知道从那坐车过来，将他接走。

宁素跟在他身边，被他牵着手，经过橱窗的时候照例买一份画报。下雪的时候，男人便将他裹在大衣里，两人逃回酒店，抖落一身雪花。

因为就在雪山脚下，被类似Alpha信息素的气息包围着，就好像一直在男人的怀抱里一样。他愈发地喜欢上了雪，经常一个人出门，浸泡在冰雪的世界里。

偶尔，男人在湖畔的餐厅谈事，他就在旁边观望着雪山的景色，盘问登山客最新的天气消息。

晚上，他们一次次地做。几乎每一天，每个晚上都会做，因为就在雪山脚下，便愈发得离不开彼此。即使不做，也会黏黏地搂抱在一起，不断地接吻。两人像漂泊在孤岛的两个小动物，紧紧地相依偎着。

这期间，爷爷给他打过几次电话，让他报备陆凌风的行踪，也被他忽略了。

他将电话卡换了一张，上面只存了陆凌风的号码。

在外面，他只想做一次自己。

喝咖啡、看画报，漫步小镇骑行，或者冰钓。他们自己做了蛋糕来吃。在这边的十几天后，他们终于等来了最佳的登山时间。

两人准备好登山的装备，在一个晴天的早晨，徒步进入了雪山。

白云、雪山、冰湖，云雾缭绕间就像进入一个童话世界。

宁素一边走一边问陆凌风：“在这里能知道你的信息素吗？”

陆凌风道：“怕了？”

“怎么会？”

宁素吐出热热的气息，观望着被冰雪覆盖的山峦，雪几乎要漫过膝盖，每一步都走得意外艰难。野生的山林树木，白茫茫的雪原天地，有一种击透灵魂的美感。宁素拼命地闻雪山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天在雪山脚下习惯了的缘故，只有一层冰冰的感觉，毫无气味。

“释放信息素是一种什么感觉？”

陆凌风想了想：“心动的感觉。”

“那你每次释放信息素都是因为心动吗？”

陆凌风看向他的Beta，一时有些无言。

“不然呢？”

宁素心里有些不快。他可是记得陆凌风和宁臻在刚分化的时候交流过呢。

“我只会在必要的时候释放信息素，不会打扰别人。”

他以为他是陆家那种人吗？何况，他也曾尝试在高中、大学、甚至新婚后，对他释放过信息素，但都没有得到回应罢了。他们之间就像隔了一堵墙，谁都触摸不到彼此。

宁素看陆凌风好像有点生气了，走过去轻轻蹭了一下男人。

“喂，要不要这么小气？”

陆凌风道：“那要看你表现了。”

宁素脸红着，这几天他表现得难道还不够吗？

“朋友之间会不会也释放信息素？”

“大概。”

“那标记是什么感觉呢？”

“不知道。”

“标记的时候腺体会不会痛？还是很期待、很甜蜜？”

陆凌风看着他：“你说呢？”

宁素道：“我不知道。”

陆凌风拉着他避开湖边，两人短暂休整了一会，陆凌风看了看天色：“要在太阳下山之前到观景台，不然会很冷。”

宁素想了想，忽然问陆凌风：“标记后不就是一生一世都要和这个人在一起，为什么二哥……”

陆凌风道：“标记也不代表爱情。”

是啊，即使在AO的世界，爱情也不代表就是信息素的捆绑。他们喜欢，甚至连标记的束缚都能打破。而在墙外面的宁素，却是那样的渴望着这份羁绊，渴望与丈夫灵魂的连接。

陆凌风起身，轻松地一笑：“还有很长的路，要来吗？”

“要。”

其实信息素有什么好了解的呢？他宁愿自己是个Beta，和宁素简单地生活。

越往上走，越艰难。男人似乎登过山，一路并不多加照顾，只是引领着他。经过湖泊，爬过山林，进入高耸的冰川雪原，云层掩映着阳光，让整座雪山宛如瑶池仙境一般美。他们已经进山越来越深。

宁素身上出了汗，呼吸逐渐急促，腿都要走麻了，下半身几乎没有什么知觉。但看着男人在前面行走的身影，他还是一步步地跟在他后面。清冷孤寂的雪山上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走过去留下一行脚印。

终于，在下午三点的时候，他们爬到了观景台。往下望去，一片雪山连绵雾气浓郁的景色。刀锋般的冰川下积蓄的冰潭是碧蓝色的，映着整片雪光。

他们住到山腰的雪屋里，窗子外面便是冰川，洞穴和碧蓝色的潭水。

经过一夜的休息，早晨，是被木屋下的鸟声叫醒的。

宁素跃跃欲试地往外面去，深吸一口气：“并没有什么味道啊。”

“吃完饭带你去。”

“好。”

他们只仓促进了一点食，宁素便急于去寻找陆凌风信息素的味道。他们往冰川上爬去，一路观赏着雪山的风景。

在到达一处冰潭的时候，陆凌风停下了：“解装备。”

“哦。”

宁素将登山包和登山杖都放在了一边，毫无知觉地看着他：“然后呢？”

陆凌风看了看天色，阳光照着整面冰原，正午时分，不算太冷。他回头，对着宁素猛然一堆，直接将他扔进了潭水中。

刺骨冰冷的潭水瞬间漫过宁素的头顶，他毫无防备，仓惶地在潭水中挣扎，然而依旧往下坠、往下坠，漫过头顶的水蓝色的影子黑黢黢的，那种恐惧的感觉、刺骨的冷意从四面八方涌来，紧紧包裹住了他，近乎窒息地钻入他的口鼻，直窜他的脑海，让他整个人都陷入极度的窒息之中。然后，在那种生理被逼到极限的时刻，他闻到了辛辣的腥膻的幽兰香气，让他整个人都浑身发抖，痛苦得喘不过气。

在那种辛辣窒息的香气里，有个模糊的影子向他游过来。他全身毫无力气，几乎是有些眩晕了，连灵魂都有些轻飘。不过眨眼一瞬，那影子便扑上来，他被狠狠吻上，那种冰冷辛辣的香气混着潭水侵袭进来的感觉让他寒毛直竖，然后在那一瞬间，他的脑子炸开一片白光，一股激烈的电火滚过身体。

猛地，他被男人抱着呛出水地挣出潭水，浑身还在发抖。陆凌风搂着他的身躯紧张地问他：“还好不好？”

宁素几乎是死了一次，也终于体会到了陆凌风信息素的味道，此生铭记。

当晚，在那个雪屋里，他轻轻嗅着陆凌风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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