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的心情又大不一样，想起上一次绑架张美玉，那真是历历在目。

柳羽去了省城不在家里，他家院子大客房多，我们全都被安排的好好的。

只不过高颖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气到了，或者是对于她舅舅家没兴趣，她一到城里就跑她外公那玩去了，这也让院子里变得清静起来。

半年没见，我挺想念母亲张佩衡的，毕竟是她一手把我抚养长大，即使有了亲生母亲，也依然是我很重要的人。

何况她也不会在此地呆多长时间，说不定明天就得走也不一定。

“母亲，父亲身体还好吗？”

她回道，“他呀，还是老毛病，平时吃点药就没事了，人老了都这样。”

“那他在天津，现在没人找他麻烦吧？”想到报纸上看到的华北局势，结合日本人的所作所为，我担心的问了起来。

母亲细心的说，“日本人是来找过他，要他做什么自治主席，可你爸的脾气你也知道，那就是去做汉奸卖国贼，他怎么可能答应。”

我在父亲段祺瑞身边待过，我知道他的为人是不可能出卖国家的，但现在相当于得罪了他们，我担心的说，“那父亲得注意安全啊，那帮小鬼子可不是善茬。”

母亲喃喃的说，“这个你爸也清楚。不瞒你说，南京那边也联系过你爸，想让他离开天津去南方。南京政府已经放话了，地方可以随他选，只要不和日本人混在一起，生活上会以国宾之礼给予待遇。”

“目前这种形势，去南方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是啊，他已经厌倦了政治斗争，反正他现在也不带兵，各个军阀们谁也不用忌惮他，这样反而没有纷争事端。还有你哥哥和你姐姐都在南方，一家人也可以团聚。”

“那挺好的，有云姐和哥哥在，我就放心了。”终究不是亲生的，我也只能这样回答。

“但是我最担心的还是你。你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你的性格我最了解，你心里总是藏着事，做事也不看后果，总有一天你会吃亏的。”她说着还摸摸我的脸，就像少年时那样和蔼。

“我也担心你，母亲。”张佩衡不能生孕，这导致她膝下无子，而我的离开，又让她身边无一依靠，要是段云和段宏业对她不好，她真是没什么办法。

又或者哪一天段祺瑞先一步离世，那她就挺孤苦零丁的。

“我不打紧的。”母亲收回了手，接着说，“我这次来啊，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另外我不在天津，你父亲也可以安心去南方。他估计这几天就会动身，等电报来了我过几天也就得去南方了，西安那边的官员已经和铁路管理局打了招呼，我不能就留此地。”

时代的洪流下，这些事都不是母亲能决定的，我只能表达心情，“母亲，孩儿不想让你走。”

“又说傻话，我知道你最孝顺了，可你也有你的事情，何况我又不是出国，等到了南方，我们有机会还是可以见面的……”母亲拍了拍我，又说，“好了好了，孩子不哭。还有一件事情我要问你。”

母亲清了清嗓子问道，“这半年来，你找到你的亲人了吗？”

我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抹了抹鼻子，当初离开天津离开义父义母，可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所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义父义母待我再好，我感激他们，但那也无法取代亲生父母在我心中的份量，那是血液里流躺着的关系。

我曾一刻也没有停止想念他们，尤其是儿时记忆中的妈妈，多少个夜晚，多少个梦里，每一次回想起妈妈那张温柔而又和蔼的脸庞，我就无时不想着她。

也正是这个一定要找到妈妈的执念，让我在成长的过程中，每一次面对艰难险阻，都会想着好好活下去……对于抚养我长大的张佩衡，我不想隐瞒什么，我点了点头。

“那你快给我说说，他们现在都怎样了？包括你这半年来所经历的事情，也都给我说说。”母亲兴致盎然，一下来了兴趣。

我就从来到华山开始，怎么在镇上当大夫落脚的，以及后来怎么和土匪们产生联系的，都交代说了出来。

又把认识的一些个好朋友，还有在华山的所见所闻，包括当时在西岳庙偷走冯玉祥军火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母亲就像听我讲故事一样咯咯笑，偶尔插嘴询问一些细节。

我又提到几个月前南京来过一批考察队，还带了一帮学生，我帮了他们不少的忙。

我把我在后山找到了北魏胡太后的墓地这件事都说了出来，引得母亲连连吃惊。

最后我说我见到了胡蝶、李玲玉她们，拍电影就是因为她们而起的，我还问母亲记不记得陆小曼，我说这些人私底下都是我女人。

弄得母亲哭笑不得，一会夸我一会又是要我注意身体。

这些都说完了，我才提到了我家的事情，把我从来到华山脚下打听到的信息，一一讲给了母亲听，当然关于妈妈还在世的情况，我避重就轻，没有说太多，也没有告诉她，今天陪她一起的那位柳星若就是我妈妈。

母亲是聪慧之人，听完心里清楚的很，她说，“启生，你是说，你亲生父亲已经被人陷害了，但是你妈妈还在？”

“嗯。”我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记得你吗？”母亲询问道，“你们有没有相认？”

“还没有。”我解释说，“这么多年了，她不认得我了也正常。”

“当年啊，我看到你时你才这么高，小不点一个。”母亲摆了摆手势，也附和说，“现在一下子长了这么多，脸也变英俊了，时间一晃十几年了，你妈妈认不出你确实很正常，你也不用埋怨她。”

我心里知道这一点，当然没有埋怨妈妈的意思，而且，我心里一直有预感，妈妈说不定已经认出了我。

有好几次和她在一起，她都对我特别的不一样，看我的眼神也充满神采，她关心我给我做吃的，甚至还旁敲侧击的询问过我的身世。

每每回想，那不就是妈妈对待儿子的态度吗？

还不都怪我在一直逃避，才弄到现在两人也没有相认。

母亲见我低头若有所思，她关心的问道，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所以你们才没有相认。”

我还是不太想说，我和妈妈发生了乱伦关系这件事太荒唐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即使母亲张佩衡能体谅我，我也还是觉得心虚有愧，因为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我心里竟还有那一丝不该有的念头。

我渴望和妈妈柳星若相认，得到她那温柔无私的母爱，但又对她有一种畸形的旖旎之念，想俘获她的芳心和她产生男女之情。

“你不想说，那我就一点一点的问。”母亲体谅我，很小心的说，“她是不是改嫁了？”

摇了摇头，我又点了点头。

想到她头顶着高家夫人的名头，我就难受，但其实心里也不计较这些了，她是我妈妈，相信她有自己的苦衷，其实我早就原谅了她。

母亲又问，“她是不是有了新的儿女？”想到高颖，我不得不点头说是。

“那她长得也很漂亮喽。”母亲忽然变得促狭起来，她笑了笑，这让我不知所措，但她说的是事实，我也没摇头。

连着几个问题，母亲很满意，她盯着我看了看，然后噗呲一笑说，“那她不会是隔壁这位吧？”

母亲展现了她幽默机灵的一面，一般这时候她心情都比较好，我只是没想到她会这样。

很快我的眼神已经出卖了我的心思，也想不到怎么去隐瞒了。

接着母亲咯咯一笑，“怪不得你总藏着心事。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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