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第一次见面会谈。

肖总兴致勃勃地跟王忠明介绍启航学校的历史、组成、面积以及初衷和理想。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王总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他目瞪口呆。

“肖总，你开个价，启航你要卖多少钱？”

什么意思？启航卖多少钱？我特么是来和你合作的，你没弄错吧？

“王总，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听清楚。”肖总故作镇定。

“我是说，启航你要卖多少钱，肖总您开个价，我也好还价不是？”王忠明笑嘻嘻地说。

“不，王总，你弄错了，这次会谈是商量我们两家的合作，而非买卖。”肖复兴争辩道。

“不错，肖总，我就是来和您谈合作的。难道买卖在您的眼里不是一种合作吗？而且价格由您来开，我的诚意很足啊！”

“王总，我愿意再说一遍，

我是来和您寻求合作，盘活启航学校的方案的，如果您还要坚持您的说法，那我们的合作恐怕就要停止。”肖复兴这个时候真有点生气了。

“肖总，您且不忙着生气和决定，先听我一言。听完以后再做决定也不迟，如何？”

“您说。”

“肖总，我们做事从来都是坦坦荡荡，说话做事都是实事求是，绝非夸大其词。据我们最新得到的消息，已经有近20名骨干老师决定于本期结束时离开启航。您可以想想一下，接下来还有多少骨干老师还要递交辞职申请。我可以负责任地讲，启航局势崩塌已成定局。启航学校的老师现在对肖总您有极大的戒心，说穿了，他们不信任您，只要您还是启航学校的投资方，这些骨干老师就会离开启航。我相信这个情况您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这不是我在这里故意抹黑您，具体的情况您可以做一个民意调查，看看我有没有乱讲。”

“我个人觉得，趁早离场应该是肖总您最好的决定，如果拖到下一学期，局面也许更糟。现在，很多问题还没有公开化以前，肖总您还可以喊一个好价格，如果拖到你迫不得已再出售，肯定不是今天您可以要的价格。”

王忠明连哄带吓地跟肖复兴讲了一大通，可惜肖复兴并未被他的话所吓住。对方的意思肖复兴已经听明白，就是想接管启航，但是，肖总岂能那么容易地让对方得逞。即便要买也得卖个好价钱不是。况且他还根本不想卖呢。

这人一上来就急吼吼的说要买启航，难道他有什么大招不成？

第一次接触显然不会有任何结果。

当晚，肖总和老妈——陈总进行了长时间的沟通。肖复兴介绍了对方明确的意图，并表示对方无意继续在品牌合作方面有任何结果。即“长江教育”只对收购一事感兴趣。那一刻，陈总的的确确感受到了五味杂陈。

曾几何时，启航建校的时候是何等意气风发，漂亮的校园即便在当下也是数一数二。那时的老师对她陈总是多么的信任啊。可是建校8年之后，启航就慢慢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成绩开始下降，生源开始减少，老师开始流失。一切都是在一期期当中发生变化的，等到了2014年，生源已经减少到原来的一半，骨干老师也流失不少。

正是在这样的危局下许校长锐意革新，启用曾主任和汪主任，以曾主任的“有效课堂”理念引领中学部走出困境。他们克服了一个个困难，最终历时一年半，才又让启航学校重新满血复活。不但如此这次继续改革还让启航学校站在了历史最高点。

哎，可惜啊，儿子回来看不惯许校长的做法，要另起炉灶。不但逼走了许校长，还把启航的元气给干没了。

从上上学期开始，启航学校中学部的成绩就遭遇大滑坡，现在已经连续两学期了，启航的口碑现在已经低落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但中学部的学生不满意老师的教学成绩，还波及到小学部的学生也留不住。她已经听到有小学家长明确表示对中学部的不信任，坚决反对将孩子继续留在启航就读。

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口碑就这么被儿子败光了。如今的局面的确让陈总很伤神。

“儿子，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没有？”望着眼前不成器的儿子，陈总也是欲哭无泪。

“妈，我还是想让启航活下去。这个长江教育很狂，一点诚意也没有，我们不妨冷落一下它，找找别的教育品牌。”

“找谁？”

“西川、蓉外、实外、师大一中都可以啊？”

陈总这才看清楚儿子的智力，他还真是个“货”啊。陈总没好气的对儿子讲：“儿子，你想过没有，这学期解决不好这个问题，等到下学期来解决，你还能够拿得出什么筹码？恐怕到时候除了这块地还有点价值，其余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处理好。”

“妈，我还不想放弃，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很难，不过你可以试一试。”

“什么办法？”

“第一，你马上把许校长请回来，答应他的所有条件，让许校长重新回来任校长。从此以后，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你再也不要干涉许校长的管理。如果许校长愿意返回启航，启航也许还有一线生机。第二，如果你不愿意让许校长返回来，就赶紧找一个你认为靠谱的教育品牌合作，要马上行动，一刻也不要迟疑。不过，你要接受别人非常苛刻的合作条件，我怕你接受不了。第三、如果这两条你认为都不如意，那你赶紧把学校卖给‘长江教育’。好歹现在你还买得起个价，越往后面拖，越麻烦。”

第一和第三个建议立即就被肖复兴否决掉了。重新把许校长请回来，他才不干呢。若是那样，不就彻彻底底证明他肖总全错了吗？尽管他肖复兴不是匹骏马，但是也用不着回头呀，好马不吃回头草嘛，干嘛一定得吊死在许校长这棵歪脖子树上？他当然不愿意干。

至于，让“长江教育”来收购，肖复兴又想起王忠明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有钱就很了不起吗，老子也有钱过，谁怕谁呀？

三个建议，肖复兴只采纳了第二个。事不宜迟，第二天，肖复兴联系上三家知名教育品牌，结果令他大失所望，因为现在大环境都不好，新生婴儿数量在下降，别人根本没有扩张的意愿，就想着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经营好。再说，事情来的这么急，谈合作也费时，不是说合作就马上能够合作的，总得要个合作的方案吧，条款吧。这一来二去的，这学期是不是就完蛋了？

而陈总跟儿子说的话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时间节点：本学期开学前解决，拖在下学期不好弄。

晚上把情况一合计，肖总觉得又要回到跟“长江教育”谈判的道路上去。王忠明，你个龟儿子！肖复兴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

再次会谈时，王忠明明显看得出肖复兴脸上那种高傲劲儿没有了，换了一副认真倾听的面孔。

等王忠明说完了其他，最后问道：“肖总，你们若是卖的话，啥子报价？”

肖复兴顿了顿，吐出一个数字“15亿。”

王忠明很郑重地看了看肖复兴的眼神，说道：“肖总，去年年底在南湖旁边修了一所民办学校，地盘大小等于启航的一半，他们征地花了3亿，请注意，启航这块地的属性永远都是教育征地，你们当初征地之时也不是按商业用途征地的，价格比较便宜。这些我们都可以在网上查到。我现在就按南湖地价来计算启航学校的地价你不会感到吃亏吧？也就是讲，启航的地价值6亿。”

“肖总知道修建一所非常现代化的学校的建筑总造价是多少？”

肖复兴没有搭话。

“我主持过5所长江中学的修建，我们每一所长江中学都是仿古建筑，其精美程度远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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