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吗？杀猪佬一个。”

李秋夜颇为认真地回答道，拍了拍腰间的杀猪刀。

“这话……您老人家觉得谁会信？”

轩辕紫云扫了李秋夜好几眼，以那不修边幅的外貌，还有沾着油污的粗布衣来看，那确实很像回事。

但一想起刚刚那破灭一切的血红刀罡，轩辕紫云瞬间打消了这个莫名的念头。

谁家杀猪佬能一刀砍死至高神？

杀猪能变这么强，大家都是杀猪算啦。

“他们信不信无所谓，你信就行啦，我的好徒儿。”

李秋夜打趣道。

“您当初不辞而别，了无踪迹，世人都以为您已老死，但我不信……您这些年都去哪了？”

轩辕紫云终究是按耐不住询问道。

她想要个答案。

“那当然是杀猪去了。这几十年，我就在你们轩辕宗脚下的玄铁城，嘿嘿，怎么样，你没发现吧。”

李秋夜狡黠一笑。

“您……”

轩辕紫云一时哽住。

她以为，李秋夜是离开了武界前往什么浩瀚星空，或者是闭关苦修，突破到至高武神，再不济也是去暗中推动什么世界格局。

谁能想到。

这位天下第一高手，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勤勤恳恳地当个杀猪佬。

“好啦，不要太过于高看你师父我。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李秋夜拍了拍轩辕紫云的肩膀，反手扣住。

一个闪身，已经突破了武界的世界界壁，来到宇宙之中。

星汉灿烂，星河浩瀚，编织出一片璀璨的河流，任两人流淌。

“这……这里是？”

轩辕紫云神情恍然，像是第一次看见游乐园的小孩子般，充满了惊奇和探索未知的渴望。

“这里是你以后统领的地方，不止是这里，那里，那一大片，全都是你的领地。”

李秋夜顺着轩辕紫云的视线指去，说道，

“你以后，会成为这片星域的主宰，成为宇宙中最强者之一。”

“我？我怎么可能……”

轩辕紫云下意识地反驳。

“你忘了我说的话吗？相信你自己。没有什么不可能。未来，是你们的。”

李秋夜正色道，眼中闪过几分感慨和期望，

“切勿妄自菲薄，也不要妄自尊大。走你自己的道，即使是我反对，也向前走。”

“我的道……”

轩辕紫云眸中倒映着无数星辰，汇聚成一片紫色的流光，她握紧长剑，猛然抬头，粲然一笑：

“弟子明白了！”

“明不明白不用和我说，看你怎么做。”

李秋夜淡然道，手掌再轻轻一拍，已经回到了武界。

“那师父……您会去哪？还是要离开吗？”

轩辕紫云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口。

“我？我也不知道我会去哪。但应该不会继续在这里了。”

李秋夜平淡地笑了笑，

“不过放心啦，你没有寿元限制。以后我们还是会见面的。”

“以后？多久以后？”

轩辕紫云敏锐地察觉到了关键点。

“那我就不清楚了。”

李秋夜沉吟片刻，道，

“对了。七天之后，大概将是我离开的时候。你可以到东阳养猪场找我，我会在那，杀完最后一头猪。”

“徒儿明白了。”

轩辕紫云抱拳道。

再回过神来时，李秋夜已经不见了踪影。

……

武界停止了战乱，那战争的始作俑者，连带一众武神，都死在了轩辕宗境内。

白衣刀神的影响，再一次席卷全武界，并更加彻底，更加令世人信仰。

轩辕紫云突破至高神的消息也传遍天下，这位绝世女武神，再次证明了自身的强大，成为新一代的统领者。

武界似乎又回到了那和平的时期，但战争带来的影响是持续的，那满目疮痍的大地，那死去的牺牲品，那些受到战争之殇的百姓，是法则之力无法修补的。

只能等待时间去抹除这一切。

李秋夜仍然窝在那鲜有人知的养猪场中杀猪。

其实，若不是那一天他感知到了轩辕紫云有生死危机，他不会出手。

战争，死亡……他见过太多了。

在星辰之主的灰雾内，他随便一瞥的死亡，悲怆，凄凉，都是武界的数倍。那是整一个宇宙无数星辰的灭亡！

李秋夜已经不想太花费精力去管世俗之事了。

他只想尽快完成杀猪任务，变得更强，夺回以前的力量。

随着一头又一头猪猝于刀下，那即将来临之物，愈发靠近，仿佛就在眼前！

李秋夜凝视着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若有所思。

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东阳养猪场内。

一众武神整理好衣着，战战兢兢地步入了那弥漫着猪圈味的地方。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当知道白衣刀神就在此养猪场内，准备展示给众人杀猪过程后，所有武神放弃了一切事务，往此处赶来。

有些甚至还有伤势在身，但完全没有影响那颗朝圣之心。

只因这是那唯一能触摸到神之上境界的机会。纵使只能作为一个边缘的旁观者目的，也此生无憾了。

轩辕紫云本担心会打扰到李秋夜，但告知后，李秋夜并没有拒绝，只是道：

“想来就来吧，只是我这养猪场小，来的人太多的话也挤不下。”

众武神好奇地观摩着整个养猪场，神情各异。

“这里便是白衣刀神大人的所在之地？竟如此……朴实无华……”

有武神下意识运转气血，挡住了空气中的些许臭味。

“你懂什么，这就返璞归真！只有感悟到世间真谛，才能超脱，此为大境界！我看你还早得很……嘶……”

有武神则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陶醉的神情。

养猪场的空地中，是一个大约三米长的杀猪台。

一头普通的土猪被绑在了台上，发出细微的呜呜声。

十多位武神围成一圈，轩辕紫云和轩辕紫霄站在最前方，都略显紧张地等待着。

等待白衣刀神，等待她的师父，等待那位杀猪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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