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战屡败的胡威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石器时代》在华国大陆的发布会如期举行。镁光灯下，代表英雄联盟公司的陈强西装笔挺地站在舞台的中央，身后巨大的投影屏幕循环播放着游戏宣传片。他对着台下数十家媒体的长枪短炮，声音洪亮地宣布："；《石器时代》将重新定义中国网游市场！"；台下掌声雷动，闪光灯此起彼伏，映照着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与此同时，208宿舍里，陈天琪刚吃完午饭回来。初秋的阳光透过褐色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随手将一次性餐盒扔进垃圾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喂，林琼姐。"；陈天琪看了眼来电显示，懒洋洋地按下接听键，顺势坐进电脑椅里。椅子发出熟悉的吱呀声，这是前几天被吴宽坐坏后一直没修的后果。

电话那头传来林琼略显急促的声音："；天琪，出事了！今天有个叫《石器时代》的游戏上线，听说是樱花国的热门游戏，在台省火得一塌糊涂。现在他们大张旗鼓地进军大陆市场，这不是明摆着要跟我们抢饭碗吗？"；

陈天琪转动椅子面向窗外，看着梧桐树上跳来跳去的麻雀，语气轻松得像是讨论今天的天气："；淡定，林琼姐。市场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竞争对手？再说了..."；他轻笑一声，"；你觉得就凭《石器时代》那点水平，能撼动我们的地位？"；

"；可是..."；林琼还想说什么，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紧张了。她噗嗤一笑，语气顿时轻松下来："；也是，我这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还要替你操心这个。某些人倒好，在学校悠哉游哉的。"；

"；是是是，辛苦我们林大经理了。"；陈天琪无奈地摇头，明明自己比她小好几岁，现在反倒要哄着这个"；大姐姐"；。挂断电话后，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打开电脑，陈天琪随手注册了一个《石器时代》的账号。屏幕上的像素风画面让他挑了挑眉，角色动作僵硬得像是提线木偶。玩了不到二十分钟，他就退出了游戏，鼠标在关闭按钮上点了好几下，仿佛要确认这真的是个商业作品。

"；就这？"；他喃喃自语，伸了个懒腰躺到床上。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被子上，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传奇世界》后台那不断飙升的在线人数曲线。窗外传来远处篮球场的喧闹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在辽省的英雄联盟公司所在写字楼的会议室里，胡威正盯着投影在背景屏幕上的石器时代的实时数据曲线。

虽然英雄联盟公司的宣传砍掉了许多，但前期的铺垫做的还是可以的，上线头一天，此时的注册人数突破20万，

胡威看到这个数据还算比较欣慰，心想可能没有自己想到那么悲观吧。

然而是他想错了，由于这个时代有了陈天琪的干预，加快了宽带速度的升级，也催生了大量的连锁网吧，导致如今的网民数量远远多于上一世，而注册人数的数量20万也并不是有20万人注册，因为有了传奇世界限制一人多号的前车之鉴，许多玩家担心石器时代也会如此，于是在开始就大量注册账号，屯号造成了初日注册人数的可观。

次日的注册人数明显下滑，在线人数也是少的可怜。刚刚信心满满的胡威一下子又掉进了冰窟窿里了，如坐过山车般的刺激，让胡威感觉到了接下来的游戏玩家数量可能比自己设想的还要不堪。

两个月后，英雄联盟公司的会议室里，投影仪的光束刺破了昏暗的空间，将一组触目惊心的数据投射在幕布上。《石器时代》的运营报表上，代表用户活跃度的曲线像被拦腰斩断的山脉，从最初的小高峰一路俯冲至谷底。胡威站在窗前，背对着所有人，手中的烟已经烧到了滤嘴，他却浑然不觉。

"；胡总，同时在线人数已经跌破五千了。"；陈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语调里藏着掩饰不住的焦虑，"；外挂问题比我们预想的严重得多，玩家论坛上全是投诉......"；

胡威猛地转身，烟灰簌簌落在意大利手工皮鞋上。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见老板眼睛里密布的血丝——那是连续熬夜查看竞品数据的痕迹。"；华义那边的报价谈得怎么样？"；他突然问道，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柱子"；唰"；地站起来，文件夹在桌上撞出闷响："；威哥！咱们再撑一个月，等新版本......"；

"；撑？"；胡威冷笑一声，抓起鼠标狠狠砸向投影幕布。随着"；砰"；的巨响，《石器时代》的logo在扭曲的画面上颤抖。"；知道昨天《传奇世界》同时在线多少吗？二十五万！"；他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一道未愈的抓痕——上周在网吧做调研时，差点和《传奇》玩家起冲突的见证。

陈强默默推过一份合同："；华义愿意以原代理费60%的价格接手，但要求我们移交全部汉化源码。"；眼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们......特意提到想收购我们的防外挂技术。"；

这句话像刀子般插进胡威胸口。哪有什么防外挂技术？他们连基础的反作弊模块都没来得及开发。窗外的暴雨突然变得猛烈，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极了玩家论坛里那些刺眼的谩骂。

三天后的机场贵宾厅，胡威独自喝着威士忌。登机广播响起时，他转身再次看向停机坪上华义航空的货机——那里正装载着《石器时代》的全部服务器。柱子好奇地问："；威哥，咱们要跟着去看看他们是怎么运作的吗？"；

"；不。"；他将琥珀色的酒液一饮而尽，"；我们回去继续拍地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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