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

怀四大美女

序曰：近来忆四美之故事，心绪怅然，欲提笔而作之。虽言常有“红颜祸水”之语，然则青史无戏言。自古天不与红颜英雄白头偕老，故而无非叱咤风云后生离死别之事。遂着墨，思索良多，成诗凡四首，各以其年代而选文体作之。是可曰：“古来嗟叹美人沉江、惋惜英雄末路，兼之以昭君出塞，又有玄宗、玉环之事，何不谓之‘英雄美人相惜’哉？”

西施（仿诗经）

淑子施洗，沉鱼见痴。

问君缘何，常抚心疾？

国将破亡，家不复矣。

细步颦颦，泪雨涟漪。

淑子远去，西水溅泪。

问君缘何，浊迹须眉？

国欲复兮，君令献媚。

细步纤纤，泪作花飞。

淑子归矣，香消玉殒。

问君缘何，含悲噙恨？

国已复矣，功高谁问！

细步采采，泪撒江魂。

昭君（仿乐府）

征雁西北归，携得芳枝回。

“十三为耕织，十四抽素丝。

十五才貌齐，十六知礼仪。

十七初长成，蒙恩穿宫衣。

心中常悲苦，恨君无欢意。

适才匈奴使，欲与成婚事。

天子心意黠，以妃代圣子。

遣宦来宫报，谁有高飞意？

初闻得出宫，呼之恐不力；

又知出塞北，避之恐不及。

我已失恩义，心定把家弃。”

单于得闻之，怅然心绪移：

“遥想宫中物，必是聚珍奇。

缘何弃之去，远嫁大漠里？”

昭君得闻之，含笑透冷意：

“入宫五年中，心忠未尝移。

一朝将离去，又诏赐花衣。

适当更装时，竟羡琼露体。

命人悄移近，私掀闺帐席！

假是早怜妾，五秋又何意？

若是不相亲，私窥又何必！

难言天子威，竟可顽至此。

先尚有悔意，今者必相离。”

单于闻之语，心下生悲意。

本是中原主，兼有龙威仪。

谈吐诗书句，竟为如此事！

又观昭君颜，心中不觉喜。

指如削葱根，肤如凝雪枝。

唇若含朱丹，腰若新素丝。

红罗华盖遮，四角香囊气。

纤纤细步移，精妙世间稀。

如此美人身，征雁忘振翅。

不想汉家子，亦有如此事。

大婚初成夜，柔情叙心事。

昭君闻之语，泪珠交横滴。

天子坐明堂，心中有悔意：

如此芳颜去，早间竟不知。

远嫁漠北中，嗟叹月貌惜。

十六秋去后，忽见征雁徙。

武帝击之落，书信腰间系。

谨告汉天子，莫要复此事。

后宫三千丽，安能花容皆得觅！

貂蝉（仿歌行）

花海虽荣，犹有败时。

红颜倾城，终为土灰。

庭中拜月，命如悬丝。

英雄末路，甘为君死。

盈缩有期，汗青无尽。

徐州城下，白门悲音。

采采移莲，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款款柔情，涟涟泪雨。

岂忍相别，帐下愁绪。

今夜辞君，悲歌痛舞。

银盘溅泪，画戟暗哭。

可怜佳人，终归孤坟。

乱世已殁，比翼无存！

玉环（格律）

霓裳羽袂飘飖舞，可叹蛾眉葬马嵬。

去岁观花宫苑里，春宵戏水华清池。

羞得蕊色心惭愧，欲取南洋荔枝回。

不想梨园蒙祸乱，芳魂洒泪溅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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