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后沈御澈失魂落魄地坐在龙椅上，眼中尽是落寞，悔不当初。

宸王说的不错，当年他的确怨恨宸王，一直以来他都在被宸王让位的阴影中，起初登基的几年朝中的文武百官都不服，认为他德不配位。

他好不容易凭借自己的能力将幽国打理的井井有条，终于认为能够比得过宸王。

却不想宸王在边关立下战功赫赫，被百姓誉为战神，他表面上宠溺宸王，视为唯一的弟弟，但心中愤恨不平。

听皇后说丞相穆博远的嫡女胸无点墨是个废物，而且跟宸王八字相克，故意把人赐给宸王当妃子，而且他知道宸王中尸毒，得知宸王去清幽山找灵药，特地请了道士在清幽山中设下陷阱。

那山中尸就是他找来对付宸王，且宸王府的侍卫丧命在山中尸手中也是他的手笔。

他一直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毕竟外人都以为他在乎宸王不会怀疑到他，他也以为宸王会以为是太子下手，没想到宸王会识破他。

宸王知道他的阴谋却不揭发，就是为了自保。

那这些年他苦心经营的人设都是镜花水月，片刻消散。

太子逼宫也让他终于意识到，不是宸王非他不可，而是他需要宸王的支持，只是如今他再怎么后悔也都为时已晚。

李公公看着圣上疲惫地揉揉眉心，蠕动嘴唇小心翼翼道：“陛下，宸王也许是气话，您别放在心里，宸王妃不是为了救圣上和黎民百姓破除阵法而受伤，宸王心系宸王妃，也许他们出去散散心就好了。

陛下是宸王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不是。”

听着这话沈御澈不仅没放下悬着的心，反而更后悔：“亲兄弟明算账，这还是宸儿第一次跟朕说出肺腑之言，朕能感觉到他对朕的冷淡疏离，其实他对朕也有恨意，只是朕待宸王妃不错，他才没有对朕下手而已。”

不然依照沈御宸的本事，早在太子逼宫的时候掌权，哪里还会救他。

“陛下……”

“好了，你别再说了，朕想独自静静。”

李公公临走前听见沈御澈叹息，恍惚之间老了许多，发丝都露出白意。

……

第二日，沈御宸安排好，带着柳潇潇去柳家告别。

柳惊风等人听说他们要离开京城，纷纷感伤，柳惊风和柳闲江更是泣不成声，抱着柳潇潇说了许多话，不放心她离开。

“潇潇，出门在外不比在家，记得给外公保平安。”

“是啊，你们出去不如让你哥哥跟着，也好有个照应，多写信回来，有事跟我们说，要是别人敢欺负你，你写信告诉舅舅，舅舅带兵打过去！”

“……”

柳潇潇视线一一扫过亲人的脸，含泪点头，语重心长哽咽道：“知道了，我会的，不是还有宸王保护我呢，我没事，外公也要保重身体，舅舅别伤心，舅妈也要开开心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傻孩子，年关将至，记得回家过年，舅妈给你包饺子，我们一起过个团圆年。”

梁玉温柔叮嘱，拉着她手不放，要不是柳萧君拦着，她就舍不得了。

“娘，你放心吧，我跟着妹妹呢，妹妹不会有事，我们会回来的。”

沈御宸也跟着劝道：“是啊，眼看过年，前年我们应该能回来，外公、舅舅、舅妈，你们别担心了，免得误了赶路。”

听他这么一说，柳惊风也知道是时候告别了。

“宸王说的对，冬日天短夜长，我们别耽误潇潇他们启程，从这里到凌州最快也要十天左右，太晚了不好上路。”

尤其是凌州在北方，大雪天，路不好走。

柳潇潇郑重跟柳惊风等人告别，泪眼婆娑，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外公，我走了，你们多保重，天冷多穿衣，别得风寒，我们很快就回来。”

“好，路上小心。”

在她神情的注视下，马车越走越远，最后泪水浸湿眼底，柳惊风等人的身影也逐渐模糊，她忍不住低声抽泣。

沈御宸将她搂在怀中，低声关心道：“好了，我们给你治好就回来，来回最快二十多天，在凌州待半月，年前肯定能回来，让你跟外公他们过一个除夕夜。”

柳潇潇微微颔首，说不出话。

一路上不只有他们几人，同行的还有柳萧君和白惜芷，沈灵和楚玉谦。

他们都是好友，相互放心不下，柳萧君身为柳家的长子也是柳潇潇的哥哥，自然有义务保护他；而白惜芷是她未来的嫂子，也跟着陪同。

至于沈灵和楚玉谦纯属玩乐。

柳潇潇见他们也都各自身手不凡，加上她身边有清秋保护，沈御宸还有沈一和清风等一众暗卫，路上应该不会遇到麻烦，便同意他们跟着。

反正一路上有人陪伴不至于太冷清。

一行人正式踏上前往凌州的旅途。

……

僵川。

轩辕若齐回到僵川，僵川王听说沈逸澈谋反失败，而轩辕若齐逃回来还带着穆宇征，勃然大怒，指着她他的鼻子骂道。

“孤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遇事动动脑子，你没有除掉幽国不成，还带回一个累赘，你哪里有半点能比得上你哥哥，你给孤滚回去，面壁思过，没有孤的允许，不准你踏出府中半步！”

轩辕若齐潇洒不羁的脸上不带半点表情，鞠躬尽瘁地听着僵川王训斥，袖口中的十指收紧，青筋若隐若现，极力隐忍着怒意，故作淡定道：“是，父皇，那儿臣先告退。”

僵川王闭目养神故作听不见。

殊不知轩辕若齐正盘算着怎么比得过大哥，他临走前遇到大皇子的亲信，还被嘲笑一番，心中十分不乐意。

“唉，这二皇子怎么就跟大皇子不一样，要是有大皇子一般聪明就好了。”

“是啊，大皇子不愧是储君人选，人英俊能文能武，要是他出使幽国，幽国皇帝早就死了，幽国的江山有一部分就到咱们手中了。”

“可惜可惜……”

轩辕若齐眼神凌厉地瞪过去，咬牙切齿怒吼道：“你们乱嚼什么舌根，小心本皇子割下你们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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