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自推门进入五爷房中，坐下来静静等候着五爷，没多久五爷一身酒气的出现，他微蹙眉头，五爷很少白日饮酒，这会怎么醉成这样？

还不等他多想，五爷便扑了过来，他有些慌乱，许多年前，五爷便不再碰他了，但是现在五爷的眼中，只剩下情欲。

他被五爷硬拉上床，衣衫都被撕裂了，他不断推拒着，试图唤醒五爷的神智，但是都没有用，久未使用过的地方被强行进入，疼得他全身痉挛，下唇都咬出血了。

身上的人却不管不顾，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时间，开始蛮横的冲撞起来，他呜咽出声，疼！好疼！疼得他泪流满面，却止不住身上人的暴虐。

不知道过了多久，五爷终于发泄完了，头一歪便睡了过去，留下被折腾得狠了的他，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全身上下都是青紫，气若游丝的瘫在床上。

到了这时候，他怎么会还不知道，五爷是被人下了药，连他都被算计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刚好，让他来帮五爷解药性？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艰难的望向门口，刚才五爷撞进来后，两扇门扉大开，来人只要站在门口，房内的情形便一览无遗。

他原以为是府中的人，没想到出现的是袁二爷，袁二爷面无表情，身后跟着两个人，一进门便将门扉紧闭，袁二爷自始至终都没有望向床榻。

他带来的人动作很利落，将五爷搀扶到窗边的榻上，然后用锦被将他盖住，这时袁二爷才走近床边，低声说道：“万班主，很抱歉，逼不得已找你来，让你受罪了。”

万小楼这才知道，找他来的竟是袁二爷，他本想开口，二爷摆摆手，“先别说话，好好休养，伤好了之后，再说不迟。”

这一次万小楼整整养了三个月，才算缓过劲来，而五爷则是当天晚上就醒了，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懊悔得恨不得将下药的人给杀了。

万小楼伤一好，便离开了五爷府邸，回到戏园子，他不想追究事发原因，其实他心里有猜测，恐怕和当朝太后有关系，因此他不想沾惹上那些事。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却不是他说躲就能躲掉的，袁府递了帖子，他们便得去，毕竟出了北京，五爷也得卖袁世凯一个面子。

果然到了袁府没多久便出事了，他这才知道，许芳狼子野心，难怪青衣总防着他，对他态度也不好，好在二爷先行知会过，最后总算有惊无险，用一个许芳，换整个戏班的安全。

不过这趟袁府行，让他发现了二爷对青衣的心思，他为青衣处处着想，不只阻止了青衣的上台，还将青衣给藏了起来，最后还从大少手里救出青衣。

回到北京之后，戏班子果然卷入了袁府的争斗中，五爷派了人将他和青衣接到别庄，他看得出来，袁二爷对青衣的真心实意，但是青衣却很不待见二爷。

他劝了几次，也不再勉强，本来罢，感情就是图个你情我愿，若是真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强摘的瓜不甜，这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他也没有太多心力，插手青衣和二爷之间的事，他自己和五爷，已经是剪不断理还乱，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能动心，却还是陷了下去。

来到别庄没多久，他便发现了，有人想对他下毒，之前那老人家在教小冬子辨识毒物时，他也有多少学一些，因此他只吃了一口，便知道眼前的食物有毒。

他没有思考多久，便将食物全吃完了，他分辨得出来，那毒不会要了他的命，但会损坏他的嗓子和外貌，他心里有数，有人不想他待在五爷身边。

既然不能长相厮守，不如就此别过。他的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因此对于接下来的食物照吃不误，将毒都给吃了下去。

没多久他的声音开始变了，乌黑的两鬓开始渐渐斑白，随侍的太监惊慌不已，赶紧报告给五爷，太医来了一批又一批，他心里冷笑，这些太医不可能治得好他。

上面的人不想让他好，这些太医又怎么敢抗旨呢？至于民间大夫却是解不了毒的，因为这毒可是宫中的太医院，千辛万苦才秘密研制出来的。

果不其然，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他冷眼看着太医和大夫摇头；冷眼看着五爷大发脾气；冷眼望着那个婢女端来的药中，又被下了另一种毒。

看来五爷身边也没多干净，万小楼叹了一口气，想要他命的人比比皆是，看来到了他离开的时候了，他一边沉思着，一边拿起含有剧毒的药碗，头一仰，全喝了下去。

在他离开前，他将青衣找来一趟，这傻孩子，看了他的样子便开始落泪，他告诫青衣，丢了身子可以，心却是万万不能丢的。

青衣这么聪明，肯定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可是这傻孩子，竟说要和自己一起离开，万小楼又心疼又开心，他果然没有白疼青衣。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没走成，五爷还派了一个太监来帮他解毒，那个太监深藏不漏，一出手便解了他身上好几种毒。

他因为中毒的关系，将身子搞坏了，变得虚弱不已，但是五爷对他不离不弃，不说中毒时苍老的面孔，五爷都没有嫌弃；就说身子虚弱之后，五爷为他找来的各种珍贵补药。

而且五爷不知怎么办到的，硬是没有成婚，府里头的通房丫头也被他给送出府，五爷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怎么可能不感动。

因此两年之后，他熬不过五爷的哀求，终于是点了头，让他用八人大轿将自己抬入府，虽没有宴客也没有声张，不过从此之后，他便是五爷的人了。

之后青衣和二爷之间的相处变了，他看得出来，青衣卸下了心防，接受了二爷，又过了两年，五爷带着他，跟着二爷离开北京。

到了上海之后，没多久青衣竟然有了身孕，他惊讶万分，却也羡慕不已，和五爷在一起之后，他觉得最对不起五爷的，便是不能替他留下子嗣。

除此之外，他心里还埋着一个秘密，他当年会入五爷的府，是为了当伦贝子的钉子，这几年来他虽然还是有回报消息，却都捡些不重要的。

当初他会喝下毒药，也是不想再出卖五爷，看着五爷和二爷遇险，他便难过不已，他怕是自己泄漏的消息，才让他们遇险。

虽然事后证明了，和他告诉伦贝子的消息无关，不过他心里藏着秘密，一直都郁郁寡欢，小安子还曾经疑惑过，为什么他的身子骨怎么都养不好？

而在喝了青衣给他的水之后，没多久他也怀孕了，他惊喜万分，不断感谢上苍和各路神佛……十个月后，他替五爷生下儿子，他们将他取名为毓嵧。

他总觉得，他的幸福是偷来的，总有一天要还回去。果然没多久万家的人找上门来了，看着原本他称呼为哥哥的人，脸上狰狞的表情，他心里其实没有惊讶，只有悲哀。

但是再次醒来，却已经回到了府里，他心里惊疑不定，走了出去，背对着他坐在院子里的人，是他昏迷前看见的人──青衣。

仔细回想，青衣身上有许多秘密，他和二爷总是在事发之前，便做好了准备，好像早就料到了，事情的发展一样。

而且当初他会怀孕，也是青衣的帮忙，这次获救，又是仰赖青衣，所以他想问个清楚；不过他还没开口，青衣就道破了他隐藏的秘密。

他害怕不已，青衣却说，夫妻之间不该有隐瞒，让自己将一切都告诉五爷。他呆坐在院中许久，最后深吸一口气，走回房里等待五爷。

那天晚上他对五爷全盘托出，原以为会受到斥责，没想五爷只是叹了一口气，将他拥入怀中，轻声说道：“小楼，我终于等到你的主动了。”

他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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