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进门的许少禹也喊了声。

“谁是你奶奶？”阮云回头白了一眼许少禹。

许少禹本来带笑的脸看到阮云微红的眼睛沉了沉。

“站远一点，我把围裙解下来，小心把你衣服弄脏了。”奶奶笑着对阮云说。把竹刷放一边解围裙。

“小禹来了好几次了，还帮我干活，帅气性格又好，我也要当他奶奶，招他上门做孙女婿。”奶奶取笑阮云。

“奶奶，我要做你的上门孙女婿。”许少禹对阮云夹夹眼。

阮云臊得脸通红。

“你看这小丫头，脸红得像红纸了。”奶奶笑道。

“这里又暗，气味又不好，我们到院子去坐。”

阮云挽着奶奶出了厨房。

他们就着一颗枣树边几个竹椅坐下。

奶奶又进屋拿了些瓜子糖果锅巴用过年用的糖果盒盛了。

“奶奶，不要忙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阮云笑道，拦着奶奶往他们跟前放。

“又不是给你吃。”奶奶嗔道。

“奶奶，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许少禹调皮地说道。

“等你们结婚了，就不是了。”奶奶笑道，又接着说道，“前几次小禹来，你爸妈那个态度，我只能把小禹当长工待，连水都不敢让他喝，今天看你们手挽着手过来，我的心啊总算放到肚子里了。”

“你说你妈，当年你爸那个穷小子，瘦得一阵风都能吹走，说要嫁不就嫁了，怎么到你了，比我这个老古板还古板了。”奶奶生气。

“奶奶，主要怨我。”许少禹听奶奶帮自己说话，笑逐颜开。

“奶奶，不是这样的。”阮云也笑道，抬头看看边上的树，怕奶奶越讲越气赶紧想岔开话头。

“奶奶，这个枣树吗？”阮云抬头看，树干不粗，叶子却厚厚的。

“嗯，你上学那会不天天念叨着要吃吗，今年不知道能不能挂果。”

“我高一的时候植树节那天买回来的对不对？它老不结果，我都忘记了。”阮云笑道。

“对哦，开头的两年你见了就念，树都给你说烦了，枣树可是3，5年才挂果，今年开的花可是多，到时候挂果了吃都吃不完。”

奶奶也抬头看树冠。“前两天铺这个院子路，小禹来帮忙了好几天，主要也是怕枣子落下来到处生根。”

“奶奶，你这院子越来越好看了唉。”

阮云环顾了一下四周，月季，木槿，洗澡花，菊花都各自用竹条松松地围了起来，没有严谨的秩序，自由浪漫。

“就是那一棵桑葚吗？”许少禹指了指厕所前面的一棵不太大的树。

“对，那是一棵桑葚。”奶奶回答道。

“阮云说以前她总是踩着你肩膀爬上去摘桑葚吃。”

“可不是，这丫头就喜欢吃桑葚，每次把嘴巴吃得乌紫才下来，种在厕所前面可能土肥，别看树小，桑葚结得可好。

妹妹上大学了就没人来吃了，每次落得厚厚一层，可惜得很。今年我想摇点下来泡点酒，从树上摇下一条桑果蛇。”奶奶笑道。

“我眼睛不好差点把捡起来，我把当笑话跟你舅说，你舅舅就要把树砍了，我拦着没让。我说妹妹毕业了还要回来吃桑葚的。”

这时河沿的鸭子嘎嘎叫起来。

“鸭子来讨食了，你们先坐，我去拌点鸭子食。”奶奶起身。

阮云低头点点头，许少禹看了她一眼，站起来，奶奶按住他的肩膀。

“你别来捣乱，我一个人弄很快的，天天也就这点事。”

说完先去河沿“阿着，阿着，阿着”的唤鸭子上来。

鸭子很聪明的，有时候它们以为没有人在家就不上岸了。

“怎么了，又想哭了？”许少禹抓住她的手，戏谑地说道。

“没有。”阮云没有看她，把脸撇向一边。

“小骗子。”他捏她的下巴把脸转过来，看着她眼眶内悬着的泪，含笑凝视她。

“讨厌，我本来不哭的。”阮云说着眼泪就掉下来。

“傻瓜，因为你知道我爱你啊，所以你会和卫国一样把小肚皮翻过来给我看。”他轻轻把她眼角的泪擦干。

许少禹把他的椅子拖近了她些，搂着她的肩，让她可以靠在他肩膀上。

“我任性，自以为是，姐姐温柔漂亮，哥哥个性飞扬，我一直是个不起眼的存在，性格又别扭，我一直以为没有人会真正喜欢我……”

她轻轻地说道。

“所以呢？现在这么多爱把你砸晕了吗？”许少禹笑着捏捏他的鼻尖。

“嗯。”阮云笑着抬头看他，眼睛是亮晶晶的溢彩的宝石。

“我要做个实干家了，我要敞开怀抱把所有的爱都抱住。”

“哟，真贪心。”许少禹笑起来，低头亲了一下她额头。

她的心慢慢静下来。

“许少禹，我之前让你难过了吧。”她轻轻的说道。

“嗯哼，很难过，不过……，有那么一个女生喜欢我，我以为她并不了解我，可是她了解了我最丑的一面，了解了我最坏的一面，她还是愿意爱我，替我着想，我想她的灵魂是了解我的灵魂的，我难过的时候她肯定比我更难过。”

他低头看她，目光下视，目光温柔怜惜。

阮云抿着唇，满心感动。

她很庆幸，她不是路过他。

是的，她很难过，自卑又自尊，她不知该如何捕捉他。她一直太不安了，她觉得他像风或是沙。

婉拒了奶奶一起吃午饭的邀请，奶奶一个人吃饭比较简单，他们在奶奶还要张罗菜。

许少禹帮奶奶烧好炉子，他们就打算回去了。

“奶奶，我们两天就走了，身体不舒服就不要早起去卖菜了，我们放假了就回来看你。”阮云抚着奶奶的单薄的肩很心疼。

“好，好，我是劳动惯了，菜园地的菜一长起来就多得吃不完，烂在地里可惜了了，现在城里人就喜欢农家肥种出来的菜，我每次一挑到城里就卖精光。”

“可是——”阮云欲言又止。

“不担心，妹妹。”奶奶爱怜地抚她的手背，手上的老茧刺挠着阮云的心。

“我和二舅住在一起还担心什么，别看我瘦，我可全是力气，长寿着呢，我还等着你好好学习，上班，抱第三个重孙子呢！”她看着许少禹笑着说道。”

“奶奶！”阮云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

“奶奶，我们一定会完美地完成任务。”许少禹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阮云抡起拳头狠狠锤了他一下。

“哎哟，奶奶，你看——”

奶奶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直把他们送到河堤上才被阮云硬推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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