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进入洞口后，所有的恶鬼都不敢肆意妄为。

许宴司挥手间斩下恶鬼的头颅，程禾抬脚踢飞出去。

“他在这。”

三人快步赶来，就见程墨天背对他们，独自跪在地上，周围的法阵形成一个巨大的灵罩。

他体内的灵力往外蔓延，血液流到程禾三人的脚边。

“唰——”

血液变成了粗壮敏捷的触手，缠绕在程禾的手腕上，强拉她进入灵罩内。

程墨天的肌肉迅速增长，衣服都裂开缝，直至最后炸裂，露出他满身是疤痕的肌肤。

“程丫头，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唤你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她的脖子，强大的蛮力让程禾产生一种，脖子就要被拧断的错觉。

许宴司等人慌忙想刺破灵罩，却只能一次次被强大的灵力波动震飞出去。

“你居然以身献祭，不想活了？！”

程禾抽出银簪，猛地扎进他的手掌。

趁程墨天松开手的功夫，她见机转过身握住他的手腕，当场折断。

接着快速绕到身后，一银簪插入他的眉心。

眉心是天眼处，程禾企图用这种办法唤醒他最后一丝理智。

“别…救我……”浑浊的双眸有那一瞬间的清醒。

然而程墨天再次理智迷失，狠狠给程禾来个过肩摔。

他揪住程禾的头发，不断左右捶打。

“程禾！”

浓雾散去，程禾的身躯早已变得冰凉，双眼呆滞，了无生气。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飞来，贯穿程墨天的身躯，得到他体内的石心。

世间万物都有弱点，哪怕是噬鬼，都有一颗与旁人一样的心脏：石心。

之前程禾还在疑惑为何大家的灵力会莫名其妙被吸取，又为什么吸取的力量来自图书楼。

现在想想无非是列祖列宗的神力指引。

这里是程墨天偷学禁术的地方，从他被关押起，程庄就私下封锁，不许任何人进入。

可如今却吸引程禾的到来，让她阅百卷书，找到破解之法。

石心滚落到姜勉面前，他举起地阴剑一次次去凿进去。

程墨天捂着心口，强撑着想拦住他。

许宴司眼疾手快地加入凿石大队的行列，二人双剑合璧，组成八卦剑。

双手紧握剑身，拼尽全力戳中，石心出现裂缝，藏在其中的噬鬼力量源源不断钻出。

“啊！！”程墨天仰天长啸。

程禾的灵魄环绕几圈，成为捆仙绳，捆住程墨天。

他已不是自己的伯伯，而是彻头彻尾，走火入魔的噬鬼。

程禾强行捆住他，二人重新回到法阵中央。

“合！”

法阵中央出现巨大漩涡，强大的吸力让周围妄想逃离的魑魅魍魉寸步难行，无不被吸入漩涡中。

程墨天紧闭双眼，头耷拉在程禾的肩膀。

二人正缓慢地跟随它们陷入漩涡中。

“我死不了的，你这样只能算是封印我。”

“那也足够了。”

程禾挥动自身力量，加快陷入速度。

程墨天轻笑出声，抬头轻碰她的额间，“我的小侄女是头倔驴啊……”

额间闪耀的金光，让程禾下意识闭上眼。

她能感受到体内空虚的灵力，此刻在慢慢回到往日的巅峰，甚至可以说是更上一层楼。

“姜勉，你要干什么去？”

许宴司不明所以地拉住他的手，姜勉却挣脱开，头也不回地往法阵走去。

在靠近法罩时，他却意外地没有被排斥出去，顺利进入。

“姜勉，”程禾错愕地盯着一脸从容的他，“你出去，这里很危险的！”

“我是个孤儿，出生时母亲难产而亡，父亲车祸去世。

遇见你后，更是被各种各样的鬼怪招惹上门。

我以为是自己霉神附体，却没想到是至阴之躯的缘故。”

姜勉拽住程禾的手腕，咬牙要将她拉出漩涡。

“姜勉，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觉得自己这番话，在小说大结局里显得很生硬吗？”

“生硬？那我为什么能用地阴剑？”姜勉反问。

“我的结局从出生起就定下了，与其看着你消失，不如换我来。

你忘了当时处理饿死鬼时，你答应我的吗？

如果有天我死了，希望是你送我走的。”

在和大家被拐来的这些时日里，姜勉也能发现几乎没有什么恶鬼来骚扰自己。

而在钱婆婆说出对抗血术的方法时，还深深望眼自己。

这让他想起前些日子钱婆婆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话：

“她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若是能一命换我们，肯定会选择去自尽。

每次想到这，我都自私地希望有人能代替她……

姜勉，你能明白我的心吗？”

在最后一刻，姜勉拉出程禾，她还想拦下他要跳入漩涡的举动

程墨天却伸手将她拍飞出灵罩，“回去安稳当你的冥王去。”

从得知家人消亡，只剩程禾这一个亲人起，程墨天就没打算取她的性命。

程禾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但同样不可否认的也是他恨透了这世界。

他已步入执念的牢笼，只能埋头走到黑，以此证明自己是对的。

“不要难过，若是有缘，我们下辈子还能再见。”

姜勉跳入漩涡，跟着程墨天，以及禁地内所有的恶鬼陷入其中。

远方的太阳初升，日光照亮这片了无生气的土地。

程墨天抬头看眼人生中最后一次太阳，恍惚间仿佛看见了父母和程煜。

“原来死亡真的不可怕啊……”

程墨天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一天眼泪也能代表幸福。

漩涡彻底关闭，程禾的右眼不自觉落下一滴泪。

她转过身看眼许宴司，他心知肚明地闭上双眼，接着程禾伸手取出他体内的气运。

气运有所感应般化为一滴清水，滴落在法阵上。

“叽叽喳喳——”

干裂的地面重新长出嫩芽，光秃的树梢变得枝繁叶茂。

一群飞鸟在丛林中飞跃，站立在树梢停歇，观察四周。

一只凤尾蝶飞来，落在法阵中央，随后一把完好无损的桃木剑凭空出现。

“这蝴蝶是……”

“他完成了任务，下一世定能像现在这样璀璨耀眼。”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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